第2章 古卷裂光，渊钥初鸣（1/2）

红晶战舰驶离同化之城的第三个夜晚，舰桥主灯调至最暗，只余控制台的幽蓝微光在舱壁上游移，宛如将宇宙的星屑偷粘了几片进来。角落小铜炉白汽袅袅，苏清瑶手中的银壶里，双木茶汤翻滚着淡绿涟漪，建木嫩芽的清苦与幽冥木花蜜的微甜交织，悄然驱散着战斗残留的紧绷。

赤牙蜷在软皮靠椅里，尾巴尖儿慵懒地扫着地面，掌心托着那枚从同化之城带回的暗域符号。灰黑符纹边缘沾着星砂，一层薄纱般的银辉裹着它，有节奏地轻轻脉动，映得少年眼底也碎光点点。他方才试着用九尾火焰燎了一下，没成想腕间星砂猛地窜出，死死护住符纹，倒把他惊了一跳，此刻仍在琢磨这星砂的“护主”反应。

“说了少放幽冥木花蜜，偏不听。”苏清瑶无奈地从银壶里舀出半勺蜜，指尖玄冰符蓝光微闪，轻轻点在赤牙的白瓷杯壁。杯壁瞬间凝出薄霜，茶汤温度骤降，“幽冥蜜能中和暗域残留，这符里寂灭能量未散，多喝两口没坏处。”她目光落在那枚符号上，玄冰符的蓝光竟也微微震颤，似与符中能量遥相呼应。

赤牙皱着眉抿了一口，清苦在舌尖炸开，旋即又被一丝蜜甜压下：“刚才星砂闪那一下，我好像看见紫萤了——就一瞬，她站在符旁边，说‘别烧，是定位用的’。”他指腹摩挲着符纹表面，能清晰感受到下方隐隐的能量搏动，声音轻了些，“你说……她是不是真藏在星砂里？连这符的用处都晓得？”

苏清瑶没直接答，只朝控制台方向抬了抬下巴。林越正伏案疾书，红晶搁在图纸旁，绿芒如活水般顺着笔尖流淌，在纸上勾勒出边界结界的改进脉络——上次在同化之城，结界外侧绿芒不稳，漏了几条机械臂，此刻他正琢磨着在结界内侧织一层玄冰“意识滤网”，既能阻隔暗域侵蚀，又能护住民意识，免得上回那种短暂虚弱的窘境。

“林越，结界改得如何？”苏清瑶扬声问，顺手给他也斟了杯茶，特意少放了点幽冥蜜——知他不喜太苦，更不愿他再熬下去，已两天没合眼了。

林越笔尖一顿，抬头时眼底倦色未消，却亮起神采：“差不多了。刚和红晶共鸣，觉得可以在结界外侧裹一层黑芒——就是红晶里对应幽冥木的那股寂灭力。”他拿起红晶，指尖抚过晶体内侧蜿蜒的黑纹，“同化之城的暗域能量偏‘吞噬’，幽冥木的寂灭刚好能‘接住’它。先容它进来，再用建木绿芒转化，应该能解决不稳的问题。”

“用黑芒接？太险了吧？”赤牙倏地坐直，晃动的九尾也定住。昆仑墟林越初次引动红晶黑芒，差点被幽冥寂灭反噬的景象历历在目，此刻听他主动要引暗域入怀，心不由悬起，指尖星砂应激般亮了几分。

“应该无碍。”林越将红晶递过，绿芒中那缕黑纹清晰可见，“试过了，控好量，黑芒只‘容纳’不‘吸收’——像杯子接水，满了倒掉，不会渗进杯壁。”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赤牙掌心的符上，“而且你的星砂似有奇效，方才红晶靠近这符，星砂银辉一照，黑芒竟安稳不少，说不定能互补。”

赤牙眼睛一亮，立刻接过红晶，又将暗域符并排放置。果然！星砂银辉如活水般缠绕上晶石，内里黑纹不再闪烁不定，反而温顺地平复下来，连绿芒都更显莹润。三色光晕淡淡交织，苏清瑶凑近细看，指尖玄冰符蓝光也汇入其中，整个能量场瞬间稳如磐石：“妙！如此一来，结界外有绿芒御敌，黑芒接引暗能，内有星砂玄冰护持意识，再遇同化之城那般阵仗，当可从容许多。”

“下一站，便是排斥之域了。”林越目光投向控制台旁的鲛珠水镜，镜中影像犹存——排斥之域的信仰屏障猩红更甚，边缘有机械臂蠕动，似在加固。想起苏清瑶提过凌霜可能困于彼处，心头微沉，“凌霜的清心咒被玄真掺了暗域能量，若她受控攻击居民，结界须能同时护住民与她……她只是被玄真所骗，并非真心助暗。”

“放心，我查过母亲手札了。”苏清瑶自怀中取出一本泛黄小册，翻至书签页，纸页上字迹清雅，“母亲说，清心咒本是‘善念引导’，凌霜的‘寂灭版’是咒文被篡。只要能截断咒文能量流转，令她恢复本心，清心咒自会回归本源。”指尖轻抚母亲字迹，声音软了几分，“我总觉她姐姐之事另有隐情，玄真定有隐瞒。”

赤牙将红晶与符放回桌面，端起茶杯又饮一口，这次未皱眉，反品出茶汤回甘：“那便寻机与她谈谈。若她执迷……”他话未说完，目光忽被林越桌角那本《洪荒纪要》攫住——泛黄书卷正微微震颤，最后几页空白处，竟泛起与暗域符如出一辙的灰光，连波动频率都隐隐相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