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夜探山寨（2/2）

寨内甚至有开垦的田地和稳定的水源，俨然一个小型王国。

粗略估计，人员约有近两千，其中青壮占了大半。

她还看到了一个设施齐全的演武场，不少汉子正在月光下自发操练。

这绝非普通乌合之众能有的气象。

精神力最终锁定聚义厅。

厅内灯火通明，十几条汉子聚在一起，气氛沉闷。

沈泠壹一眼就认出了白天那个山匪头目。

而坐在上首的，竟是一个穿着儒衫、面容清癯、看起来像个落魄书生模样的中年人。

底下的人正七嘴八舌地抱怨着：

“大当家！那些人未免太过分了！我们不过与他们有些交易，他们倒真把我们当自家奴才了！居然让我们去截杀六皇子！现在失败了，他们的人溜得比兔子还快，倒让我们寨子平白折了那么多兄弟！”

“就是！每次来都藏头露尾，戴着个破面具，还动不动就威胁我们！”

“这口气实在难以下咽！”

那位被称作“大当家”的书生抬手虚压了一下，语气带着几分疲惫和无奈：“诸位兄弟稍安勿躁。众所周知，我虎啸寨乃是无恶不作的山匪，与虎谋皮，各取所需罢了。吩咐下去，好生安葬今日战死的弟兄，抚恤家眷。”

一个虎背熊腰、嗓门洪亮的汉子猛地站起来，激动道：“大当家！放他娘的屁！咱们虎啸寨‘无恶不作’的名声是怎么来的？还不是那群狗娘养的逼我们干的脏事栽赃给我们的！”

“黑熊说得对！” 另一人附和，“好处都让他们得了，坏名声全扣我们头上！这两年灾荒，咱们偷偷收留了那么多逃难的百姓，开荒种地，怎么没人说咱们一句好？”

“就是！大当家，咱们为啥非要跟那些不是人的畜生合作？他们干的那些事，简直丧尽天良！”

大当家听着众人的抱怨，脸上闪过痛苦和挣扎，最终只是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摆了摆手，示意众人散去，他自己则起身，默默离开了聚义厅。

沈泠壹躲在暗处，摸了摸下巴。

听起来，这虎啸寨似乎并非传言中那般十恶不赦，倒像是有不少隐情。

看那大当家的反应，更像是受制于人。

她悄无声息地跟上了那位大当家。

只见他并未回房，而是绕到后堂，走进一间僻静的书房，对着一幅描绘着田园风光的画卷，默默伫立，眼神复杂，充满了怀念与不甘。

沈泠壹观察片刻，觉得时机已到，便直接现出身形，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房中响起：“大当家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大当家骇然转身，见到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书房内的沈泠壹，更是惊得脸色煞白，下意识就要呼喊护卫。

然而，他张大了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有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惊恐万分地看着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眼神却深邃得可怕的小姑娘，意识到自己遇到了根本无法抗衡的存在。

沈泠壹平静地看着他：“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