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诠释天才（1/2）

戈壁的夜晚，寒风刺骨，远比白日更加难熬。萧寒陵三人与突然出现的老刘，在日落前找到了一处废弃的土堡残垣暂避风沙。这土堡不知是何年何月所建，如今只剩断壁残垣，勉强能围出一方不受狂风直接侵袭的小小天地。

篝火燃起，跳动的火焰驱散了些许寒意，也映照出四人神色各异的脸庞。青凌在外围警戒，紫璎默默准备着简单的干粮，目光却不时担忧地瞥向萧寒陵和老刘。老刘盘膝坐在火堆旁，抱着一个不知从哪摸出来的酒葫芦，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脸色在火光下显得愈发苍白，但那双小眼睛，却异常明亮地盯着萧寒陵，以及他横置于膝上的那柄——吴成的木剑。

“小子，”老刘灌了一口酒，咂咂嘴，打破了沉默，“既然你答应学剑，那老头子我就先教你点最基础的玩意儿。别看基础，剑道万丈高楼，可就指着这地基呢！”

萧寒陵正襟危坐，神情肃穆：“请老刘指点。”

“嘿，别整那么严肃。”老刘摆摆手，脸上又恢复了那副顽童似的笑容，但眼神深处却透着前所未有的认真，“首先，你得明白，剑是啥？对你来说，它又是啥？”

萧寒陵沉吟片刻，看着膝上的木剑，缓缓道：“剑是兵刃，是延伸。对我而言，它是……守护的凭证，是承诺的延续。”

“唔，说得文绉绉的，不过意思差不多。”老刘点点头，“记住你这话。现在，忘掉你那些弈道盒子的算计，忘掉什么品级境界。剑，最简单直接，就是刺、劈、撩、挂、点、抹、扫、截这些基本动作。万变不离其宗！”

说着，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随手捡起地上一根枯树枝：“看好了！”

他手腕一抖，枯树枝如同活了过来，看似随意地向前一刺！这一刺，毫无烟火气，没有破风声，没有光芒，但萧寒陵、乃至一旁的紫璎和青凌，都清晰地感觉到，老刘身前的那片空气，仿佛被瞬间洞穿了一个无形的点，一股锐利到极致的意蕴一闪而逝！

接着是劈！树枝自上而下，轨迹简单明了，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阻碍、一往无前的气势！撩、挂、点、抹、扫、截……老刘将八个基础动作一一演示，每一个动作都看似平平无奇，但其中蕴含的“意”却截然不同，或轻灵，或厚重，或诡谲，或刚猛。

“看明白没？”老刘喘了口气，丢掉树枝，脸色更白了一分，显然这番演示对他负担不小，“剑招是死的，人是活的。关键是心意与剑合！你想守护，你的刺就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阻断；你的劈就不是为了破坏，而是为了开辟！用你的心，去驱动剑，而不是用剑，去驱动你的心！”

萧寒陵若有所悟，他闭上眼，脑海中反复回放老刘那八个基础动作，以及其中蕴含的不同“意”。同时，《无垢观》心法自然运转，灵台一片空明，将老刘的演示与自身对“守护”的理解开始尝试融合。

“光想没用，练！”老刘坐回火堆旁，咕咚咕咚又灌了几口酒，“今晚你就练这八个动作，每个动作练一千遍！不，一万遍！直到你忘记动作，只剩下‘意’！”

萧寒陵没有丝毫犹豫，拿起木剑，走到土堡空旷处。他深吸一口气，摒弃所有杂念，心中唯存“守护”二字，然后，依循着老刘演示的轨迹，一板一眼地开始练习。

刺！木剑破空，无声无息。他想象着这一剑，是为了刺穿袭向同伴的暗器，是为了在绝境中刺出一线生机。

劈！木剑斩落，气势沉凝。他想象着这一剑，是为了劈开压城的乌云，是为了斩断束缚亲人的锁链。

撩、挂、点、抹、扫、截……每一个动作，他都倾注全部心神，将自己对“守护”的理解，将对吴成的承诺，对黑风城的责任，对未来的期盼，全部融入其中！

起初，他的动作还有些生涩，木剑挥舞间，只有风声。但渐渐地，随着他心念愈发纯粹、集中，那柄平凡的木剑，似乎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紫璎和青凌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她们看到，萧寒陵的剑招越来越慢，但却越来越稳，越来越准！他周身仿佛形成了一种无形的气场，篝火的光芒照在他身上，似乎都被那专注的意念所牵引，变得凝练起来。更让她们心惊的是，那柄木剑的剑身之上，开始有极其微弱的、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淡金色光晕，随着剑招的起伏而若隐若现！那是吴成留下的“守护剑意”，正在与萧寒陵的心神产生共鸣！

老刘眯着眼看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欣慰弧度，低声嘟囔：“好小子……悟性果然变态……这守护剑意，算是真正认主了……”

时间在萧寒陵不知疲倦的练习中飞速流逝。月上中天，又逐渐西斜。戈壁的夜寒冷彻骨，但萧寒陵的额头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呼吸悠长而平稳，整个人进入了一种物我两忘的玄妙状态。他不再是在“练剑”，而是在用剑，演绎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