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金丝雀的日常(2/2)
“苏晚晴,”他低头凝视着她,距离近得能看清她眼中自己的倒影,和他眼底逐渐积聚的不悦,“收起你那些无谓的抵抗。我给你这一切,不是征求你的意见,而是告诉你,你值得拥有。”他的话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仿佛在宣读真理。
“我不觉得我值得。”苏晚晴偏过头,避开他迫人的视线,声音虽轻,却带着倔强,“这不像我。”她试图守住最后一点自我,拒绝被他同化,拒绝成为他笼中一只被华丽装饰的金丝雀。
“像不像,由我来定义。”沈倦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转回头看着自己,力道不轻,带着警告的意味,“从你踏进这里开始,过去的苏晚晴就已经死了。现在,你是我沈倦的女人。”他的话语带着一种残忍的笃定,像是在宣读一道不可违逆的旨意,要将她过去的身份、喜好、意愿全部抹杀。
苏晚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美却冰冷的脸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她是他豢养的金丝雀,连拒绝一件礼物的权利都没有。这种彻底的物化,比直接的伤害更让她感到窒息和绝望。
就在这时,保姆抱着念念从婴儿房走出来。念念看到妈妈,咿咿呀呀地伸出手,打破了室内凝滞的气氛。
苏晚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推开沈倦的手,力道之大让沈倦都有些意外。她起身从保姆怀里接过女儿,紧紧抱住,像是守护着最后的壁垒。
沈倦看着她戒备的姿态和怀中那个与她血脉相连的小生命,眼神复杂地闪烁了一下。他没有再逼近,只是直起身,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袖口,恢复了惯常的冷漠。
“晚上有个酒会,你陪我出席。”他丢下这句话,不再是商量,而是命令,不容拒绝,“礼服和造型师一会儿就到。”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留下苏晚晴抱着女儿,跌坐回椅子上。念念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不安,用柔软的小手摸了摸她的脸。
她低头,看着女儿纯净无邪的眼睛,泪水无声地滑落。这就是她的日常。被物质堆砌,被无形掌控,像一只被精心喂养却失去天空的金丝雀。她存在的意义,似乎只剩下满足沈倦那偏执的占有欲,以及,作为他展示给外界的一件“所有物”。
而晚上那场酒会,无疑又是一次将她推向台前,向所有人宣告她“归属权”的表演。她看着窗外渐渐沉下的夜幕,感觉自己正在这华丽的牢笼里,一点点失去自我,一点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