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主题曲练习（二）（1/2）

主题曲考核进入最后二十四小时倒计时，整个训练基地的氛围如同拉满的弓弦，紧绷到了极致。练习室里弥漫着一种混合了汗水、焦虑和决绝的气息，连空气都仿佛变得粘稠沉重。

a班练习室内，镜子前的身影依旧在不知疲倦地舞动。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每个人的状态都已接近极限。雅也的舞蹈动作愈发精准，却始终缺少一丝属于偶像舞台的“灵魂”；谢肆的表情依旧匮乏，但眼神里多了些别的东西；leo的热情似乎也被疲惫磨损，动作不再那么大开大合，而是开始注重细节。b班的柳晟敏的嗓音依旧沙哑，他不得不放弃跟唱，只专注于舞蹈和口型；申佑安的表情管理依旧生硬，但他至少已经能把整首歌唱下来；

江沅站在镜子前，完成了一遍近乎完美的表演。舞蹈力度恰到好处，演唱情感充沛，眼神坚定有光。然而，在音乐停止的刹那，当他试图做一个简单的放松动作时，左膝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让他不受控制地踉跄了一下，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这是他高中时期打篮球留下的旧伤，已经很久没有发作过了。这几日近乎自虐般的高强度练习，尤其是那些需要大量膝盖缓冲和发力的跳跃、转身动作，显然让旧伤复发了。

他迅速稳住身形，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刚才的踉跄只是地面不平。他不动声色地将身体重心移向右腿，拿起地上的水瓶，借着喝水的动作掩饰刚才的失常。然而，那瞬间的僵硬和苍白的脸色，并没有逃过所有人的眼睛。

崔珉宇第一个冲了过来，韩语像连珠炮一样迸出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脚疼？我早就说你练习得太狠了！”他急得围着江沅团团转，想伸手去碰江沅的膝盖又不敢，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担忧和焦急。

“我没事，”江沅放下水瓶，语气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惯常的冷淡，“只是有点累，没站稳。”他试图用眼神让弟弟安静下来。

但崔珉宇根本不吃这一套，依旧焦急地嘟囔着，眼神紧紧锁住江沅的左腿。

就在这时，一瓶包装朴素的白色喷雾递到了江沅面前。江沅抬头，对上了梁景舟沉静的目光。

“肌肉镇痛喷雾，效果不错。”梁景舟的声音不高，恰好只有他们两人和旁边的崔珉宇能听到，“旧伤？”他问得直接，眼神锐利，显然刚才那细微的破绽没能瞒过这位经验丰富的前辈。

江沅沉默了一瞬，知道否认无用，接过喷雾，低声道：“谢谢。高中时的旧伤，不严重。”

梁景舟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只是用那双看透太多的眼睛看了江沅一眼，意有所指地说：“保护好自己，走到最后比一时逞强更重要。”他说完，便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练习，仿佛刚才只是递了一支笔那样寻常。

但这看似平常的举动，却在两人之间建立了一种无形的、基于理解和尊重的战友情谊。他们是对手，是可能争夺同一个位置的竞争者，但在此刻，他们更是同在一条艰难道路上跋涉的同行者。

江沅捏着那瓶还带着梁景舟掌心温度的喷雾，指尖微微用力。他走到角落，背对着大部分人，撩起裤腿，果然看到左膝旧伤处有些微微发红肿胀。他熟练地喷上冰凉的药剂，刺痛感伴随着清凉蔓延开来。

“哥……”崔珉宇像只被遗弃的小狗一样跟过来，蹲在他身边，眼睛红红的，“要不要告诉导师？休息一下？”

“不用。”江沅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我能处理。”他放下裤腿，重新站直身体，目光扫过练习室里其他或明或暗投来的视线，其中包括雅也若有所思的一瞥，以及谢肆短暂停留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