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内参万言,直达天听(1/2)
“等?”
这个字,让造梦者团队的所有人,都感到了更深的绝望。
等什么?
等奇迹发生吗?等那张盖了红章的判决书自己失效吗?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整个公司都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死寂之中。没有人再讨论电影,没有人再展望未来。每个人都像行尸走肉一样,机械地上下班。那间曾经充满了激情和梦想的作战室,如今变得冷冷清清。
冯远征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天能抽掉两包烟。
徐小峥和黄小渤他们,则是彻底泡在了酒里,似乎只有酒精,才能暂时麻痹他们心中的痛苦和不甘。
他们不理解,他们真的不理解。为什么苏牧还不行动?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他们看到苏牧每天依旧准时来公司,看文件,开会,处理一些无关紧要的日常事务,仿佛那张“死刑判决书”从未出现过一样。他的平静,在众人眼中,反而成了一种最残忍的折磨。
“他到底在等什么?”这是萦绕在每个人心头,却又不敢问出口的问题。
他们不知道,一场无声的战争,正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激烈地进行着。
……
龙国,卫生部,某司长办公室。
王司长放下手中的保温杯,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他刚处理完一份关于新药审批的复杂文件,正准备休息一下。
秘书敲门进来,将一份文件轻轻放在他的桌上。
“司长,这是新华报社刚送来的内参,李赫主笔的,点名请您审阅。”
“李赫?”王司长挑了挑眉。这个名字他很熟。这个年轻的记者,以观点犀利、调查深入着称,他的好几篇内参,都曾在高层引起过不小的震动。
“哦?他又写了什么?”王司长来了点兴趣,拿起了那份文件。
封面上,一行黑体大字,触目惊心。
《电影的温度,与时代的良心——关于影片<我不是药神>引发的冷思考》
王司长皱了皱眉,《我不是药神》?他似乎有点印象,前几天电影局那边好像有个通报,说是一部歪曲事实、煽动对立的片子,已经被“暂缓”了。
他翻开了第一页。
文章的开头,并没有直接谈论电影,而是从一个真实的故事讲起——一个父亲,为了给患肺癌的儿子买靶向药,卖掉了唯一的住房,最终人财两空。
这个故事,写得克制而真实,字里行间充满了儿子面对父亲逝去时的那种无力感和深深的自责。
王司长的心,被轻轻触动了一下。
他继续往下看。
李赫在文章里,并没有像电影局的报告那样,将这部电影简单地定性为“抹黑”。相反,他用一种极其冷静和客观的笔触,分析了电影的核心矛盾——并非医患矛盾,也非中外矛盾,而是“生存的权利”与“资本的专利”之间的矛盾。
他引用了大量详实的数据,从“格列宁”在世界各国的不同定价,到龙国医保体系的现状和困境,再到仿制药在全球范围内的法律争议。
文章写道:“……我们不能否认,我国的医疗保障体系在过去十年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但同时,我们也必须正视,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依然有无数个家庭,在为一瓶小小的药片而倾家荡产,甚至放弃生命。电影《我不是药神》,它没有回避这种痛苦,更没有煽动对立,它只是用一种充满人文关怀的视角,将这个血淋淋的伤口,呈现在了我们面前……”
“……堵住一个想说话的嘴,很容易。但我们堵不住成千上万个病人的呻吟。一部电影,如果能成为一个推动社会进步的‘压力阀’,一个让我们正视问题、解决问题的契机,那么它的价值,将远远超过几十亿、几百亿的票房。反之,如果我们仅仅因为害怕它‘揭开伤疤’,就粗暴地将其封杀,那么我们失去的,不仅是一部优秀的艺术作品,更是失去了一次与人民共情、自我革新的宝贵机会。届时,海外的舆论将会如何评价我们?是会说我们勇于面对问题,还是会说我们心虚怯懦,只敢粉饰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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