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神来之笔，暗藏玄机（1/2）

“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jz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广场，一个穿着玩偶服、扮成“乐哈哈”饮料瓶模样的工作人员，正对着镜头，用一种极其浮夸的语气，反复地念着这句台词。

在他的周围，苏牧安排了十几个“托儿”，他们扮演着路人，每个人都用一种夸张到近乎癫狂的方式，与这个玩偶互动。

一个大妈捂着心口，一副随时要晕倒的样子，喝了一口“乐哈哈”之后，立刻原地跳起了广场舞。

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被老板骂得狗血淋头，垂头丧气地坐在路边，喝了一口“乐哈哈”之后，瞬间冲回公司，把辞职信甩在了老板脸上。

一个失恋的女孩，哭得梨花带雨，喝了一口“乐哈哈”之后，立马擦干眼泪，对着镜头比了个“耶”。

所有的场景，都充满了荒诞和不合逻辑的“神经病”气质。

夏清雨扛着摄影机，眉头从拍摄开始就没舒展过。

她感觉自己正在参与一场行为艺术，一场关于“如何挑战人类尴尬底线”的行为艺术。

“卡！”苏牧喊道，“情绪！情绪不够！大妈，你刚才喝完那个饮料，不是解渴，是还阳！是枯木逢春！那种重获新生的喜悦，再夸张一点！”

“还有你，失恋那个，哭得再假一点！眼泪都挤不出来吗？来，给你瓶眼药水！”

苏牧在片场，就像一个暴君，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指挥着这些“演员”。

夏清雨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放下摄影机，走到苏牧面前，压低声音说道：“苏牧，你到底在拍什么？这根本就不是表演，这是群魔乱舞！你是在侮辱演员这个职业！”

“他们不是演员，他们是我花钱请来的路人。”苏牧头也不抬地说道，“而且，我就是要这种‘假’的效果。我要让观众一眼就看出来，我们是在演，是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种反差感，才能形成记忆点。”

“歪理邪说！”夏清-雨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无法理解苏牧的逻辑。在她所学的摄影理论里，追求的永远是真实、自然、沉浸感。而苏牧现在做的，恰恰是反其道而行，他要把一切都推向虚假和浮夸的极致。

“好了，夏大摄影师，别愣着了，继续拍。”苏牧催促道，“下一个场景，我们要玩点有技术含量的。”

夏清雨虽然一万个不情愿，但还是重新扛起了摄影机。

他们来到了商场内部的一条扶手电梯前。

苏牧把那个失恋的女孩叫了过来，对她说道：“待会儿，你从这个向下的扶手电梯走上来，一边走一边哭。夏清雨，你扛着机器，从旁边向上的电梯跟拍她。我要一个长镜头。”

“从向下的电梯走上来？”女孩愣住了，“导演，那不是上不去吗？”

“对，我就是要你上不去的感觉。那种拼命想往上走，却被现实无情地往下拉的无力感，懂吗？然后，当你走到一半，快要绝望的时候，我，会从你身边经过，递给你一瓶‘乐哈哈’。”苏牧亲自做着示范。

夏清雨在一旁听着，眼神微微一动。

这个镜头的设计，有点意思。

用逆行的电梯，来隐喻人生的困境。这个想法，虽然算不上惊世骇俗，但用在一个“土味广告”里，已经算是降维打击了。

“准备！开始！”

随着苏牧一声令下，女孩开始逆着电梯往上走，脸上带着悲伤的表情。

夏清雨扛着摄影机，在旁边的上行电梯上，稳稳地跟随着她。她的基本功非常扎实，即使是在移动的电梯上，手持拍摄的画面也几乎没有一丝多余的晃动。

女孩一边走，一边被电梯无情地带下去，那种挣扎和无力感，被镜头精准地捕捉了下来。

就在这时，苏牧扮演的“路人甲”，从女孩身边经过，将一瓶“乐哈哈”递给了她。

女孩喝了一口。

按照剧本，接下来她应该瞬间“满血复活”，然后冲上电梯。

但就在女孩准备“爆发”的前一秒，苏牧突然对夏清雨打了个手势。

那是一个极其专业的手势，意思是：旋转镜头，切换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