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永生(1/2)

新闻热度持续攀升,所有节目都在讨论一个问题:

“什么样的人,才能被永远记得?”

哲学家们在节目上争论,社会学家组织研讨会,评论区的网民则更直接——

“当然是留下作品的人啊。”

“科学家会被写进教科书,诗人会被抄进心里。”

随着话题发酵,一个结论被反复提起:

文学与艺术,才是让灵魂不朽的方式。

主持人举了个简单的例子:

“几千年前的《诗经》,我们还在读。

如果那时候就有‘梦想家园’,

那些诗经的作者——是不是就能活到今天?”

这一句话,如同在网络上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

无数网友陷入了某种浪漫的想象:

倘若李白仍在梦境中饮酒,苏轼仍在湖上吟诗;

倘若梵高能在数字画廊里继续作画,贝多芬能在梦境中继续谱曲——

那么“死亡”,或许真的只是一次下线。

随着“数字永生”概念席卷全网,整个社会的根基都在微微震动。

政府部门最先感受到压力。

民政部的热线被打爆——有人询问“去世的亲人能否登记为梦境居民”,有人要求“为梦境身份设立继承权”,还有人想知道“梦境里结婚是否合法”。

最离谱的,是一份来自地方代表的提案:

“建议增设‘梦境身份证’,以便区分现实与梦境居民。”

学术界也陷入了疯狂。

各大高校的哲学、心理学、人工智能研究所纷纷成立“数字灵魂研究课题组”。

一场名为《意识延续与存在边界》的国际学术论坛在京召开,座无虚席。

会上,一位学者激动地拍着桌子说:

“当人的记忆、情绪、信仰能被完整复现,我们凭什么说那不是他?”

另一位冷冷反驳:

“没有自我更新的灵魂,只是拷贝罢了。”

宗教界的反应最为复杂。

传统神学势力一边抨击“梦想家园篡夺了神的权柄”,一边又派神职人员入梦调查。

有牧师声称在梦境中“感受到与主不同的光”,也有人说那光来自人心的信仰。

于是,一个微妙的分歧产生了:

——梦境,是新的天堂,还是人造的炼狱?

而在一片喧嚣之中,陈默依然保持沉默。

他知道,这场讨论对他而言并非坏事。

因为在梦境中,每一份情感、每一次怀念、每一段祈祷,

都在悄无声息地化作信仰之力。

数据显示,自“数字永生”事件后,信仰之力出现爆炸式增长。

不仅老年群体,连年轻人也开始在梦境中为自己建造“纪念之地”——

有人打造虚拟的家族祠堂,有人写下自传式的“生命存档”。

梦境的边界正在被人类的情感不断扩张。

教育部的数据报告一经公布,整个社会都炸了。

在新一轮高考志愿填报中,理工科全面退潮,艺术类爆炸式增长。

往年冷清的文学创作专业,今年的录取线直接飙到重点线以上;

原本无人问津的雕塑系门口,排起了长龙;

甚至连“古琴修复”“建筑意象设计”“古文字艺术”这种极其冷门的方向,也在一夜之间满额。

新闻标题铺天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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