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动就砍人的暴君3(1/2)
北境,荒原千里,朔风凛冽。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将天地间染成一片惨白,与京都的丝竹管弦、暖玉温香截然不同,这里是彻骨的寒冷与金戈铁血
破旧的军帐内,炭盆烧得噼啪作响,却依旧驱不散那无孔不入的寒意。一个穿着破旧棉甲的老参军搓着手,哈着白气,眉头紧锁地对着主位上的男人禀报: “君上,这天看着越来越寒了,弟兄们不少人的冬衣都还是前年的,已经不怎么顶用了。可朝廷允诺的军需……至今还未送到啊。”
主位上的男人,身着一袭玄色墨袍,未着甲胄,他墨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几缕散落的发丝更添不羁。剑眉斜飞入鬓,目若寒星,此刻正低垂着,看着面前的地图,闻言,他缓缓抬起眼。
那双眼睛,深邃如同北境夜晚的星空,却又锐利如鹰隼,带着久经沙场淬炼出的威严与冰冷。仅仅是一个抬眼的动作,便让帐内的气压都低了几分。
“军需,”他开口,声音低沉:“还未收到?”
“是……是的,君上。”老参军硬着头皮回答,“按例,半月前就该到了。我们派去催问的人,也还没回来。”
萧烬的目光重新落回地图上,手指在那代表帝都的方向轻轻一点,随即收回。帐内陷入一片沉默,只剩下炭火燃烧和帐外风雪的呜咽声。
良久,萧烬才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丝嘲讽: “看来,是京都的暖风太盛,吹得有些人,忘了北境的风雪,是要用人命来扛的。”
他站起身,身形挺拔如松,即使穿着常服,也难掩那属于武将的悍厉之气。他走到帐边,掀开厚重的毡帘一角,凛冽的寒风瞬间灌入,吹得他墨发飞扬,衣袂猎猎作响。
他看着帐外白茫茫的天地,以及那些在风雪中依旧坚守岗位、冻得脸色发青的士兵,眼神一点点沉郁下去。
“传令下去,”他背对着众人,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动用我们自己的储备,先紧着哨岗和伤兵。另外,再派一队人,轻装简行,去查!我要知道,这批军需,到底卡在了哪里!”
“是!君上!”众将领命,声音洪亮。
萧烬放下毡帘,转过身,目光扫过帐内每一位将领的脸,最后定格在京都的方向,眼神锐利如刀。
“告诉将士们,再忍耐些时日。”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强大的、能安定人心的力量,“本将军,绝不会让他们饿着肚子、冻着身子,去守这片疆土!”
几天后,在一片焦灼的等待中,运送军需的队伍终于顶着风雪,姗姗来迟。
负责押运的是一名穿着厚实锦袍、脸盘圆润的军需官,他一进军帐,便满脸堆笑,对着主位上的萧烬点头哈腰:
“小的参见摄政王!王爷千岁!路上风雪太大,耽搁了些时日,还望王爷恕罪!”
萧烬端坐于主位之上,手中正拿着一份边境布防图细看,闻言,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仿佛没听见他的告罪,那军需官见萧烬不理会,笑容僵在脸上,有些讪讪地站在原地,搓着手,不知该如何是好。
帐内一片寂静,只有地图卷轴被轻轻放下的细微声响。
萧烬终于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落在军需官那张油光满面的脸上:
“这次军需,为何延迟?”
明明他语气平淡,却让那军需官瞬间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额角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回……回王爷,”军需声音打着颤,“实在是……实在是天气恶劣,道路难行,这……”
“路上走了二十五天。”萧烬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比规定时限,晚了整整十天。往年同样风雪,从未延误超过五日。你告诉本王,今年这风雪,是独独拦了你这一路?”
“这……这个……”军需官支支吾吾,眼神闪烁。
萧烬那双寒星般的眸子紧紧盯着他,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是户部拨付晚了?是沿途关卡刁难?还是……有人中饱私囊,倒卖军资,以至于凑不齐数目,需要时间‘筹措’?”
军需官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冷汗涔涔而下:
“王爷明鉴!小的……小的不敢!绝无此事啊!实在是……实在是……”
萧烬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已然明了。他重新靠回椅背,挥了挥手,语气带着一丝厌倦:
“拉下去,查。军需清点,若有半分短缺……就用他的皮,给将士们添件衣裳。”
“是!”两旁如狼似虎的亲兵立刻上前,不顾军需官的哭嚎求饶,将他拖了下去。
帐内重新恢复安静,但气氛更加凝重。
老参军上前一步,忧心忡忡:“君上,看来京都那边……”
萧烬抬手,制止了他后面的话。他站起身,走到帐边,再次望向南方,目光仿佛要穿透这重重风雪与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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