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动就砍人的暴君25（1/2）

丞相府，书房。

与方才在宫中那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判若两人，丞相此刻腰背挺直，眼中精光闪烁，连步伐都透着压抑不住的振奋。他挥退左右，独自在书房中踱步，指尖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损失固然惨重，但陛下那番话，无疑给了他一个绝地翻盘的机会！只要能扳倒萧烬，他失去的一切都能加倍拿回来，甚至……能更进一步！

他走到书案前，铺开一张素笺，沉吟片刻，对外沉声道： “来人，请蒙琊先生来书房。”

不过片刻，一位身着青灰色布袍、面容清癯、眼神却异常灵动的中年文士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躬身行礼：“相爷。”

此人名为蒙琊，是丞相府中最为倚重的幕僚，心思缜密，智计百出，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都有他的影子。

丞相也不绕弯子，将宫中面圣的情形，尤其是陛下最后那番暗示，低声叙述了一遍。

蒙琊静静听着，手指轻轻捻着颌下几缕短须，眼中光芒闪烁不定。待丞相说完，他沉吟道：“相爷，陛下此举，乃是驱虎吞狼之计。意在让您与摄政王两虎相争，他好坐收渔利。”

“本相岂会不知？”丞相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但这是阳谋！萧烬势大，已令陛下不安，这便是我们的机会！如今陛下亲自递来了刀，我们若不接，难道坐等萧烬将我们剩余的力量也一点点蚕食殆尽吗？”

蒙琊点了点头：“相爷所言极是。此计虽险，却也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破局之道。只是，萧烬根基深厚，在北境军中威望极高，在朝中也并非没有支持者，动他，需从长计议，一击必中！”

他走到书案旁，目光落在空白的素笺上，压低了声音：“萧烬之强，在于军权，在于圣心未完全失。我们需双管齐下。”

“其一，需在军中寻找其错处，或……制造错处。贪墨军饷、纵容部下、甚至……与敌暗通款曲，无论真假，只要风声起来，便能动摇其根基。”

“其二，便是要让陛下对他彻底失去信任，甚至……心生杀意。”蒙琊眼中闪过一丝阴冷，“陛下性情多疑，最忌惮的便是臣子功高震主，拥兵自重。我们需让陛下相信，萧烬已非池中之物，其志……恐怕不止于一个摄政王。”

丞相听得目光越来越亮，连连点头：“先生所言，正合我意！具体该如何行事？”

蒙琊凑近几分，声音几不可闻：“相爷，我们或许可以从几位与萧烬不甚和睦的边将入手，许以重利……另外，宫中我们的人，也该动一动了，有些话，需得‘自然而然’地传到陛下耳中……”

“宫内不能动！”丞相断然否决，眼中闪过深深的忌惮，“如今的陛下，心思越发深沉难测，手段也……越发邪性。我们埋在宫里的棋子，是最后的保命符，更是关键时刻的杀招，轻易动用，一旦被陛下察觉，便是万劫不复！”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手指敲击着桌面，沉吟道：“陛下如今对萧烬的态度暧昧不明，既有倚重，亦有猜忌。直接构陷军权这等敏感之事，若没有十足把握，反而可能引火烧身。”

他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不过，你提醒了本相。硬刀子不好动，软刀子却未必……或可从那乐坊司的掌事入手……本相记得，前些时日，陛下似乎曾有意将此女赐给萧烬？”

蒙琊立刻领会，抚掌低笑：“相爷高见！正是此女，名唤南宫芈离。” 他刻意加重了这个姓氏，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此女非是寻常乐伎，她身上还背着南宫一族的旧案，家族败落，充入教坊司，心中岂能无怨？本就非安分之人，我们或可从此处下手……”

“南宫……”丞相微微眯起眼，回忆着当年显赫一时，却因卷入多年前一桩谋逆案而灰飞烟灭的家族，“是了，本相想起来了。如此说来，此女心中必有沟壑，对朝廷、对皇家，恐怕都存着怨恨。让她去攀咬萧烬，倒是再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