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巧计收飞燕，反客为主谋黑山（1/2）

当赵云率领的虎贲骑，押解着三百名垂头丧气的“飞燕军”，返回无终县时，整座城池都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寂静。百姓们自发地站在街道两旁，看着那支毫发无伤的银色洪流，以及队伍中那些被卸了兵刃、神情萎靡却依旧透着一股悍气的俘虏，眼中，是混杂着敬畏与好奇的复杂神色。

这不是一场简单的胜利。这是一次神乎其技的、教科书般的围猎。北疆的子民，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了自家军队那令人心安的强大。

将军府内，韩宇没有急着审问，而是先命人给所有俘虏，送去了干净的伤药和热腾腾的肉粥。这个举动，让那些本已抱着必死之心的悍匪们，眼中，都露出了一丝茫然。

书房里，被单独带来的杨凤，依旧昂着头，只是眼神中的桀骜，已被一层深深的忌惮所取代。他打量着眼前这个过分年轻的平北将军，试图从他身上，找出哪怕一丝的杀气或者得意，但他失败了。韩宇的眼神，平静得如同一口深潭，仿佛他刚刚迎回的，不是一支凯旋之师，而是一队远行归来的商队。

“杨渠帅，坐。”韩宇伸手，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客座。

杨凤没有动，只是冷哼一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杨凤，若是皱一下眉头，便不是太行山上长大的汉子！”

“我没想杀你。”韩宇亲自为他倒了一杯热茶，推了过去，“我只是想问问，太行山里的日子，好过吗？”

这句没头没脑的问话，让杨凤一愣。

“风餐露宿，刀口舔血，自然不好过。”他硬邦邦地回答，“但，也比给你们这些官老爷当牛做马，最后饿死在田里强！”

“说得好。”韩宇点了点头，竟是表示赞同，“所以，你们宁愿选择成为别人手中的刀，来我北疆，烧杀一番，只为换取几袋过冬的粮食？”

杨凤的脸色，瞬间变了：“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韩宇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你以为，你们的行踪，为何会暴露得如此之快？真以为，是公孙瓒的斥候，有通天之能？”

他顿了顿，缓缓吐出了一个让杨凤如遭雷击的答案。

“是袁绍。是袁本初麾下的谋士，将你们的动向，‘不经意’地，透露给了公孙瓒。公孙瓒，再将这个消息，‘顺水推舟’地，送给了我。”

杨凤的嘴唇，开始哆嗦起来。他不是蠢人，瞬间便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借刀杀人……一石三鸟……”他喃喃自语。

袁绍，借公孙瓒与韩宇之手，削弱心腹大患黑山军。公孙瓒，借此考验韩宇的实力，并消耗黑山军。而他们这三百精锐，从一开始，就是被摆上棋盘的……弃子！

看着杨凤那瞬间垮塌下去的精气神，韩宇知道，火候到了。

“你看，在那些大人物眼中，你们的命，和路边的石头，没什么两样。”他的声音，变得温和了一些，“但是在我这里，不一样。”

“我给你，和你的三百兄弟，一个选择。”

“我不会让你们，去当炮灰，攻打自己的老家。那不仁义。”韩宇站起身，走到沙盘前，拿起一枚代表“新村落”的蓝色小旗，插在了燕山山脉一处水草丰茂的山谷里。

“这里，山清水秀，土地肥沃，易守难攻。我将这片山谷，划给你们。我给你们工具，给你们种子，给你们牛羊。你们，用你们最擅长的山地本事，为自己，也为我，在这里，建起一座全新的家园。”

“你们，将成为我北疆，抵御来自太行方向威胁的第一道屏障。你们不再是贼，而是‘山地屯垦兵’。你们的孩子，可以进桃源学宫读书。你们的家人，可以在冬天，住进温暖的砖房。”

“杨凤，我给你一个‘屯垦校尉’的官职。你，愿不愿意，带着你的兄弟们，为自己，活一次？”

杨凤，彻底呆住了。

他设想过无数种结局，被虐杀，被收编为奴隶营，或是被送上战场当炮灰。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种……近乎荒诞的优待。

对方，看重的，不是他们的悍不畏死，而是他们那身，在山地里讨生活的本事。他要的，不是让他们去死，而是让他们，去生！

“扑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