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远方的呼唤（1/2）

联盟指挥中心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川蜀与西北的两段信号，如同两道风格迥异却同样沉重的命题，摆在了刚刚稳固下来的华东补丁联盟面前。

光幕上，代表着两个方向的信号波纹清晰地跳动着。一段悠长深邃，如古琴低吟；一段急促微弱，如战鼓将息。

陈默、鲁云、孟山三位领袖围坐在由原木拼成的粗糙会议桌前，浩子、赵大爷、小雅（以能量投影形式）以及几位核心成员分坐四周。

“情况大家都清楚了。”陈默打破了沉默，声音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两条路，两个可能截然不同的未来。我们需要做出选择。”

孟山 第一个开口，这位农社领袖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不忍：“西北！必须先去西北！那可是几百上千条人命啊！听信号里那意思，能源耗尽，环境恶化，再晚上几天，恐怕就……”他重重捶了一下桌子，“我们农社最清楚饿肚子的滋味，最知道绝境里盼不来援手是什么感觉！见死不救，我老孟心里过不去这个坎！”他的话语朴实，带着土地般的厚重与对生命的直接关怀。

鲁云 则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锐利，分析着利弊：“孟首领仁心，鲁某佩服。但西北星火基地，根据有限情报，是以军事工业和纪律性见长。救援他们，我们可能需要投入海量的能源和物资，甚至可能需要直接动用武力打开通道。回报呢？或许是一支强大的军事力量，但也可能是一个需要长期输血的沉重包袱。而且，他们的理念是否与我们兼容，还是未知数。”

他话锋一转，指向代表川蜀的信号：“反观川蜀。信号稳定，主动呼唤，尤其是针对赵老先生和陈先生您。道家传承，源远流长，其对能量、对自然、对‘道’的理解，很可能直指我们‘补丁哲学’的根源，甚至能解决我们目前遇到的一些理论瓶颈。这是一次‘问道’之旅，若能成功，带来的可能是整个文明层级的提升，是‘渔’而非‘鱼’。”

鲁云的观点代表了天工集的务实与长远投资思维。

浩子 抱着胳膊，哼了一声：“要我说，哪来那么多弯弯绕！西北的兄弟快撑不住了，咱有能力，就该去拉一把！至于川蜀，又不会跑，晚点去怎么了？大不了我带队去西北，保证把人囫囵个儿救出来！默哥和赵大爷去川蜀论道，两不耽误！”他的想法简单直接，充满了行动派的风格，却也无意中点出了某种可能性。

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陈默身上，等待着他的决断。

陈默没有立刻说话，他的目光投向了安静坐在一旁，气息与周围环境浑然一体的 赵大爷 。

“赵大爷，您怎么看？川蜀的信号，似乎对您有所呼唤。”

赵大爷缓缓睁开微闭的双眼，他的眼神不像往常那般温和，反而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明与深邃。他轻轻抚摸着随身携带的银针囊，缓声道：

“老朽静坐感应，那川蜀信号中蕴含的‘道韵’，确实与老夫毕生钻研的医道、阴阳平衡之道隐隐共鸣。其圆融自然，直指本源，或许……能补全老夫踏入更高境界所需的那份‘悟’。”他顿了顿，看向陈默，语气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小默，你的‘补丁哲学’，源于代码，成于实践，但若要真正圆满，触及宇宙规则的更深层面，恐怕也需这般古老智慧的印证与夯实。此非小道，关乎根本。”

连一向超然的赵大爷都如此说，川蜀之行的重要性陡然提升。

这时， 小雅 的投影微微闪烁，她清脆中带着困惑的声音响起：

“默哥哥，我……我好像能‘听’懂一点点川蜀信号里的意思了。”

众人皆惊，看向她。

小雅努力组织着语言：“那不是具体的话语，是一种……感觉很古老的‘道理’。它在说‘天道有缺，人道补之’……好像是在肯定我们‘补丁’的方向。但它好像又在问……‘补天之道，可知天为何缺？’”

她歪了歪头，投影的脸上露出思考的神色：“而西北的信号……只有两个字，不断地重复……‘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