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无垢军（1/2）

朝堂上的风波与喧闹，并没有蔓延到紫禁城的内宫深处。

一场无声的、充满活力的变革，正在宫墙之内悄然进行。那股萦绕在紫禁城内的死气沉沉与阴森压抑，正在被一种前所未有的狂热所取代。

内廷资本、神华煤业、入股！

这些新出现的词汇，迅速取代了八卦、派系斗争，成为太监、宫女，甚至是低级嫔妃们之间最炙手可热的话题。

“你入股了没？”

在乾清宫后的御膳房，两个负责洒扫的小太监压低声音，眼神却兴奋得发亮。

“我入了！咬着牙，让家里凑了十两银子。”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太监低语。

另一个穿着略好的太监得意地一扬头：“才十两？我让家里把老娘的嫁妆都拿出来，凑了五十两！那可是五十两，能买一间小院子了！”

“哎哟，胆子真大，”先前的太监有些畏缩，“万一血本无归了呢？听说做买卖风险可大了。”

“嗨，你没看那些大太监们？司礼监的、御马监的，哪个不是鬼精？他们都争着抢着多出钱，少则数百，多则上千两白银！他们敢这么做，那肯定是天大的好事！”

“可这等好事，怎么就轮到我们这些底层奴婢了？”

“那是当今皇上圣德！听说皇上要将神华煤业一成的红利拿出来，作为福利分给宫里所有的太监、宫女，改善我们的生活呢！”

“要是真的，就太好了……这辈子做太监，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盼头。”

这些讨论，无疑是崇祯亲手埋下的种子。他深知，要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帝国体外建立一套“生命循环系统”，首先要解决的是人的问题，以及钱的问题。通过内廷资本，他不仅能在最短时间内积累一笔不受朝廷文官掣肘的流动资金，更能将宫廷内部几万人的利益和皇帝绑定，形成一股全新的、忠诚的“资本”势力。

天启7年，九月十二日

午后的阳光洒落，崇祯没有去处理文官们递上来的那些充满党争气息的奏疏，而是来到了后宫练武场。

他脱下龙袍外罩，只穿一身紧窄的箭袖常服，身姿挺拔，正在靶场上弯弓搭箭。

徐应元带着方正化来见崇祯，方正化已经完成了无垢军的选拔整军，前来复命。

“方，你来了啊。”

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头也不回地开口。明朝皇帝经常直接称呼手下太监的姓，也是一种亲近的叫法

方正化，这位身材精壮、目光坚毅的贴身侍卫，正跪在地上复命，听到皇帝直呼他的姓氏，心中诧异。这是他第一次被新皇帝正式接见，可皇帝的语气却带着一种亲切又熟悉的随意，仿佛他们早已相识多年。

那能不熟悉吗？

崇祯心中暗笑。在过去的八次轮回中，方正化都是他最得力、最忠诚的内臣。这位内廷武将武艺高强，英勇善战，是少数几个真正能和他在战场上并肩拼杀的人。他对方正化的了解，比方正化了解他自己还要深。

“方，来看看朕的箭法怎么样。”崇祯回身，语气中带着一丝只有老友间才有的骄傲。

不等方正化回答，崇祯松手放弦，利箭破空。

“嘣！”

正中靶心！

方正化抬头看去，见到皇帝拉弓放箭时的矫健身姿，心中不由得大声赞叹：“陛下神射！奴婢从未见过如此精湛的武艺！”

历史上的崇祯就精于骑射，而现在的崇祯，经过八个轮回的淬炼，不知道多少次亲身上阵杀敌，他的武艺早已超越了宫廷教习，达到了沙场老兵的境界。

“来，方，你来射，跟朕比试一下。”

崇祯将手中的御弓递了过去。方正化赶紧跪伏在地，接都不敢接：“奴婢不敢，岂敢与陛下比试！”

“让你射你就射。”崇祯语气却很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亲切，“不必多礼，朕要看看你的功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