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无垢军（2/2）

方正化听到皇帝这种亲切又熟悉的催促，紧绷的神经竟放松了下来。他接过御弓，深吸一口气，弯弓搭箭，一箭射出——正中靶心，紧挨着皇帝的箭羽。

“好！”崇祯也赞了出来，眼中充满了欣赏。

这一世，崇祯可不准备再让方正化仅仅当个贴身保镖，或是去督导那些朽烂的京营。

“方，无垢军组建得怎么样了？”

“回陛下，无垢军五千人已组建完毕，陛下亲自下旨，军士们都士气颇高。”方正化恭敬回答。接着，他犹豫了一下，斗胆问道：“只是，奴婢斗胆问一下陛下，听闻宫内都在讨论入股之事，净军上下也多有听闻，不知道能否也让他们参与，毕竟也都是……”

崇祯笑着想了想，这个请求来得正是时候，这能进一步加深这支新军的向心力。

“净军人数众多，不好组织，但是朕可以特许无垢军参与，”崇祯大手一挥，“这你与涂文辅商议即可。”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并且，以后所有监军宦官，都从无垢军中选拔。”

方正化大喜过望，监军宦官可是掌握实权的重要职务，如果都从无垢军中选拔，这支部队岂不是一步登天，成为了内廷的升迁核心？他赶紧跪下，叩谢隆恩。

崇祯深知，明末太监监军常被诟病，但设置监军是武官贪污腐败、临阵脱逃之下的无奈之举。问题不在于有没有监军，而在于监军是否懂军事。如果从了解军事、武艺高强的无垢军中选拔，能大大改善这一问题。

从太监到净军，再到无垢军，最后升任监军，这样愿意参军的太监也有了晋升之阶，上升通道。

“朕组建无垢军，希望你方正化能如同三宝太监郑和一样，奋勇杀敌，成就赫赫威名。”崇祯语气郑重，

“并且，净军战士与普通男子相比，力量略逊一筹，因此应以火器为主。”

他提出了核心要求：“朕希望能精选一千精通骑术者，训练成火铳骑军，近则刀砍，远则铳射。”

方正化疑惑道：“奴婢知道骑射之术，但是这火铳骑军，可从未听闻。”

“火铳骑军，在泰西之地已有运用。”崇祯解释道，他的记忆里回想起了近代战争史的一些内容。“它与骑射类似，只不过是在马上放枪。后金骑射，多在近距离放箭，有五步射面之说。而马上发射火铳，虽然射速更慢，但可于马上二十步左右射击，射程更远。”

“只是，这需要骑手能于奔马上完成换弹、倒火药、放铳的复杂动作，因此必须精于骑术。”崇祯看向方正化：“方，你武功高强，可多加揣摩此种武艺，再总结起来训练军士，相信你可以练出一支堪战的精兵。”

方正化被这新奇的战术震撼，赶紧回道：“奴婢必不负陛下所托！”

“至于其余四千人，”崇祯继续布置，“就练二千火铳手，主要使用鲁密铳；五百长枪手，五百刀盾手，以及五百炮手，主要使用威远炮，最后五百迅雷手，使用迅雷铳。”

方正化更加疑惑，这迅雷铳又是何物？

崇祯摆摆手：“这些军械，你去与工部尚书徐光启商议便知。让其立刻改进火铳骑军所用的马铳，并改进优化迅雷铳。去吧，加紧训练，一个月内朕要先见到一千可用之兵。”

方正化不敢停歇，马上就离开了皇宫，直奔工部。

徐光启，这位年迈的天文、农学、火器专家，听说宫内来人，还是奉旨要讨论新式军械，立刻不敢怠慢，亲自接见了方正化。

听完方正化转述的旨意，徐光启先是惊叹于新皇对火器的理解，随后便迅速开动了脑筋。

鲁密铳和威远炮他自然知道，是当时世界最先进的火器。那马铳，顾名思义，肯定不适合鲁密铳那种六七尺长（2米长）的长火铳。当时有火器名为三钱鸟铳，更为适合；或许也可以截短鲁密铳，需要实战看看哪种更为合适，以后再研究优化马铳。

至于那迅雷铳，是万历朝火器专家赵士桢的设计，是一种多管火绳枪。它设计巧妙，但缺点是结构复杂，装弹困难，又很沉重。

“皇上让优化迅雷铳，是何用意？”

徐光启与方正化讨论后得出结论：既然无垢军已有鲁密铳击远、刀盾长枪守近，威远炮支援，但威远炮射击频率太低，看来还需要一种短时间内射速快、火力密集的兵器，抵御建虏骑兵的直接冲击。

因此，对迅雷铳的改进方向应是：减少射程，减少装药，简化结构。放弃复杂的设计，专注于提高射速和携带性，使其成为一种能近距离快速倾泻火力的火器。

商议完毕，徐光启与方正化约定改进制作完成后，立刻进行试验，再向皇帝复命。方正化则赶紧回到无垢军中，开始他艰巨的整军训练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