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百里夜奔居庸关（1/2）

崇祯策马狂奔，御马乌云四蹄生风，如黑色闪电般在官道上疾驰。

二百铁卫紧随其后，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好骑手，但此刻也被崇祯的速度逼得咬牙切齿。陛下这是要飞起来吗？

二十里地，转眼即到。

崇祯勒马停下，翻身下马，立刻有铁卫牵来备用的赤云。崇祯二话不说，翻身上马，又是一阵狂奔。

再二十里，到了回龙观驿站。

崇祯这才停下，进了驿站的房间。铁卫立刻守住门口，任何人不得靠近。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后面的大部队才气喘吁吁地赶到。

众将翻身下马，个个都累得够呛。战马也是喘着粗气，口吐白沫。

陛下呢？曹化淳急切地问。

陛下在房间休息，说谁也不见。铁卫守在门口，态度坚决。

众将面面相觑，只能在驿站外的空地上休息。士兵们纷纷下马，抓紧休息，照料马匹。

将领们聚在一起，小声商量起来。

皇上这马跑得是真的快啊！满桂擦着汗说。

那当然，御马监千挑万选的宝马，确实神骏。祖大寿点头。

可我更佩服的是陛下的骑术。曹文诏感叹道，那速度，那稳当劲儿，简直比我们这些久经战阵的老兵还精湛！

是啊，黄得功憨笑道，末将自问骑术不错，但今天真是自愧不如。

王之臣却忧心忡忡：可是皇帝跑得这么快，万一马失前蹄，出什么意外，我们可就万死莫赎了！

曹化淳也是一脸凝重，必须劝住陛下，千万不能再让陛下这么跑了。

可问题是，陛下明显是铁了心要去居庸关。王之臣苦笑，劝得住吗？

众人叹气。

半个时辰后，驿站的房门突然打开。

崇祯大步走出，神采奕奕，仿佛刚才的狂奔对他毫无影响。他二话不说，直接翻身上了御马赤云，就要打马启程。

陛下！众将慌忙围上来，陛下且慢！

陛下，还是回京城吧！

陛下三思啊！

崇祯勒住马，笑着看着他们：怎么，各位爱卿还想跟朕比比谁的马快？

众将连忙摆手：不敢不敢！陛下马快，臣等甘拜下风！

陛下，您切不可再跑那么快了！王之臣急道，万一有什么意外，臣等罪该万死啊！

陛下，真的不能回京城吗？曹化淳也劝。

不能。崇祯语气坚定。

真的不能？

真的不能！

王之臣见实在劝不动，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唉......那好吧。陛下既然非要去，那也请让臣等在前开路，陛下居于中军，这样更安全一些。陛下您可千万不能再冲锋在前了！

崇祯见他们态度软化，满意地点头：那就有劳王督师安排了。

王之臣与众将商量了一番，决定：关宁军在前开路探查，勇卫营与铁卫护卫崇祯居中，京营三千营骑兵与无垢军殿后。

休息完毕，各军整军出发。

这次的画风，跟刚才已经完全不同了。刚才是众马狂奔，尘土飞扬，一片混乱；现在则是列队整齐，军容严肃，如同真正的出征大军。

此时正值午后，官道上的行人商队越来越多。

突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几名关宁军骑士飞驰而来，一边跑一边挥舞马鞭，高声喊道：天子御驾！闲人回避！都让开大路！

行人们吓了一跳，纷纷让到路边。

天子御驾？皇帝出巡？

不会吧？这里离京城那么远，皇帝会来这儿？

快看！

只见官道尽头，烟尘滚滚，一支庞大的骑兵队伍缓缓而来。

最前面的是关宁军，这些久经战阵的老兵，身上自带一股杀气。他们刀枪林立，铁甲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红色披风飘扬如火。

队伍整齐划一，马蹄声如同闷雷，震得大地都在颤动。

好威风的军队！

这是哪里的兵马？

看那架势，绝对是精锐！

行人们看得目瞪口呆。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有气势的军队。

更震撼的还在后面。

队伍中央，突然出现了一群更加华丽的骑士。他们身穿金光闪闪的鱼鳞甲，金色头盔上缀着红缨，威风凛凛，每一片甲片都精雕细琢，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样的盔甲只在戏文里听说过，现实中根本见不到！

而在这群华丽骑士的拱卫之中，如同众星捧月般，骑着一匹神骏的黑色高头大马。

马上之人，身穿金龙亮银甲！胸前左右，各有一条金龙盘旋，龙鳞用纯金打造，在阳光下耀眼夺目。头上的金盔镶嵌着宝石，额前一颗红色宝石如同火焰般跳动。

那人年纪不大，但气度非凡，端坐马上如同天神下凡！

这......这真的是皇帝？

肯定是！你看那盔甲，除了皇帝谁敢穿？

我的天，这辈子能见到皇帝，值了！

快跪下！快跪下！

行人们纷纷跪倒在地，口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的老人激动得热泪盈眶，有的孩子好奇地抬头偷看，有的商人暗暗记下这一幕，准备回去后吹嘘一辈子。

队伍缓缓驶过，红色披风如同一条火龙，在官道上蜿蜒而行，渐渐消失在远方。

这是见到神兵天将了吗？有人喃喃自语。

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回去得跟孩子们好好讲讲！

再行四十里，到了昌平城。

队伍进入城中的驿站，各军安排休息。士兵们下马，吃着干粮，给战马喂草料饮水。

众将又来劝崇祯：陛下，从京城到此，已经行军八十里了。陛下万金之躯，要注意休息，将士们也累了，不如今日就在昌平城休息，明日再赶往居庸关？

崇祯却摇头不语。他没有理会众将，反而转身走向正在休整的士兵们。

将士们！崇祯扬声喊道，声音洪亮，今日能赶到居庸关的，朕有好酒好肉招待！走不动路的，就留在这里吃糠咽菜！

士兵们一愣，随即爆发出笑声。

你们还走得动吗？崇祯笑问。

走得动！一个关宁军老兵站起来，大声说，陛下，这点路算什么？比起当年在辽东行军打仗，这就是小意思！

另一个士兵也喊道，陛下都不怕累，我们一群军汉怕什么？

就是就是！勇卫营的一个骑兵也不甘示弱，这么点路，怕是那些少爷兵才走不了！

你说谁是少爷兵？京营的人立刻不服了。

哈哈哈哈！满场大笑。

王之臣见状，脸色一沉，喝道：陛下面前也敢如此放肆！

崇祯却摆摆手，笑道：无妨，都是血性男儿。众将士，再休息半个时辰，然后出发居庸关！

从昌平到居庸关，还有五十里。

这段路上，崇祯就不再老老实实待在队伍中央了。他带着几名铁卫，一会儿加快速度赶到队伍最前面，询问关宁军的情况。

将士们，累不累？

不累！陛下！关宁军的老兵齐声回答。

很好！果然是天下强军！

一会儿，他又落到队伍最后面，关心那些缺乏训练的京营。

怎么样？今天累不累？崇祯骑马走到一个京营骑兵身边。

回陛下，不累！那士兵强撑着说。

真的不累？崇祯笑着看他。

不......有点累。士兵老实了。

崇祯哈哈大笑：看你龇牙咧嘴的样子，是不是屁股都磨破了？

哈哈哈哈！周围的士兵都笑了起来。

那士兵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让陛下见笑了。

不碍事，坚持住！到了居庸关，朕给你们好东西！

谢陛下！

崇祯就这样，在队伍前后来回巡视，跟战士们说说笑笑。这些军汉，平日里连皇帝的影子都见不到，如今皇帝竟然主动跟他们说话，还关心他们累不累，一个个都激动得不行。

天色渐暗，夕阳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