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九次重生崇祯(1/2)

很多网文都要大家寄存脑子,但我觉得,用脑子的爽,才是真的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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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已是寅时三刻了,该准备朝会了。

他在睡梦中听到这声熟悉的呼唤,猛然惊醒,抬眼看去是熟悉的场景——乾清宫暖阁,熟悉的味道——檀香的香味夹杂着一点发霉的味道。

第九次!这是我第九次重生成崇祯了!

崇祯单手扶额——简直是穿越者的耻辱啊,仔细算算,自己已经当了八世崇祯,自挂东南枝一次,自刎一次,战死疆场一次,毒发身亡一次,落水两次,信仰之跃高空坠落两次……

问题是,也没人告诉我,很多史书都是骗人的,而那些穿越小说那么坑爹啊!

还记得最前世的他,是个明末历史的狂热爱好者,熟读明朝史书,更读过无数本明末穿越小说。他曾无数次幻想,若能穿越成崇祯,定能重挽天倾——抄尽贪官污吏的家财,推广玉米红薯种遍天下,救活无数饥民;用后世知识攀科技树,掀起工业革命;犁庭扫穴荡平满清,中兴大明;再领着大明舰队征服七海,建立一个日不落帝国。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自己天真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等他真正取代崇祯,才明白现实远比小说残酷一万倍。

第一次成为崇祯时他非常兴奋,决定开局就直奔燧发枪,打算带着手下练队列,喊着一二一,用线列阵型把满清八旗轰成渣,结果发现大明朝的燧石矿品质很差,打造出的簧片也弹力不足,造成燧发枪哑火率高居不下,即使勉强打造出一支燧发枪部队,其实开火速度也只是比火绳枪快了一点点,而面对满清铁骑冲锋时,不过开出两枪就被冲破了阵型,一败涂地……

第二次重生为崇祯,他感谢老天爷又给了一次机会,这次他决定采用暴君流,将抄家进行到底,把钱先赚够了再发展,结果抄的前几家还算顺利,抄着抄着所有的文官、武将、勋贵、商人、海盗,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抱团和自己作对,越抄家阻力越大,直到有一天,崇祯发现自己悄悄的被落水了……

第三次、第四次……崇祯发现,即使自己顺利的渡过了前期,到了1637年那场持续七年,覆盖整个中国的大旱灾发生时依然天下大乱,崇祯朝遇到的,是千年一遇的可怕天灾,人力不可阻挡。

自己尝试过种植红薯、玉米,却发现实际上明末的红薯玉米还没有优化品种,根本不适应北方的天气,而且大旱之下,赤地千里,即使是全世界最耐旱的小米都活不下来,何况红薯玉米?

自己尝试过抄家、放粮,却发现就算抄尽天下贪官、藩王的粮,可能能供养流民一年,而那场天灾,持续了整整七年!

这时他才明白,明末的崇祯,面对的是历朝历代从没有过的死局,不仅是贪污腐化、党争伐异,不仅是可怕的满清铁骑,还有千年未有的可怕天灾!

到了第八次重生时,崇祯已经心灰意冷,他决定实施“海外流”,放弃皇位带了一批人去海外殖民以图发展,却发现当他放弃了大明天子的责任,随着大明子民陷入水深火热的灾难之中,跟随他前往海外的人看着他的眼神已经充满了鄙视,还给他起了个称号叫猪跑跑,他众叛亲离,只能隐姓埋名在海外漂泊……

然而随着他的流浪,他却发现了在海外,有着无数的沃土,那里依然温暖,没有旱灾,那里足以容纳几千万人的生存,而这才是留给大明子民唯一的生路,是拯救大明的唯一道路。

崇祯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拯救的大明的道路,他仔细回忆前几世的经历,又在海外到处游历,绞尽脑汁仔细计划,各种阴谋诡计,权谋官斗,厚黑离间,想了个遍,最终一直远航到澳洲以北的巴布亚新几内亚岛,克服艰难险阻,一直爬到岛屿上海拔四千米的高峰上,在那里寻找到了自己计划所需的最后一块拼图,后世发现的世界最大金矿——格拉斯伯格大金矿,看着那闪着金光的矿脉,崇祯又从头仔细复盘了一遍自己的计划,熟记在心头,然后在那悬崖之上,信仰之跃——

果然,他又一次重生了。

而这一次,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将真正拯救这个大明,拯救天下亿万即将死于天灾战乱中的黎民苍生。

——陛下,奴婢服侍您更衣准备朝会吧。

太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这是徐应元的声音,他是崇祯在信王府时的管家太监,入宫后自然成了皇上的贴身总管。第一次重生时,他还奇怪为何不是历史上那位与他同赴煤山的王承恩。后来才知,王承恩此时尚是曹化淳门下,还未调到他身边。

今天,本应是崇祯第一次正式朝会,是新君向天下展示威权、释放政治信号的重要时刻。

但经历了八世重生,他早就看透了——现在的大明,已经积重难返,在这个臃肿腐朽的体系内做什么都是徒劳。历史上真实的崇祯殚精竭虑、勤于政事,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十七年里召开了无数次朝会,换了五十多个内阁大学士,杀了几十个总督巡抚......结果呢?越努力,明朝就衰败得越快。

就像一个癌症晚期的病人,你越折腾他,他死得越快。反倒是不折腾,说不定还能多活些日子。

他在前几世终于想明白了:拯救大明这个病入膏肓的患者,不能在这副烂透了的躯体上修修补补,只能在体外新建一套生命循环系统。待其重获活力后,再慢慢切除癌变组织,才有起死回生的可能。

因此,改变大明命运的关键,不在朝堂之上,而在朝堂之外。

他的嘴角冷冷一笑:告诉文武百官,就说朕昨夜偶感风寒,身体欠安。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冷漠,厂公和诸阁老办事妥当,朝廷事务井井有条,一应政务都可依仗他们处理。今日的朝会,取消。

徐应元一听,脸上立刻露出犹豫之色:陛下......这可是您登基后的第一次朝会啊......

还不快去!他板起脸,眼神如冰。

徐应元立刻不敢再多言,无奈应下,匆匆而去。

奉天殿外,文武百官早已列队等候多时。

秋日的晨光洒在琉璃瓦上,反射出耀眼的金色光芒。百官身着朝服,按品级排列,从殿前一直延伸到丹墀之下。有的人神色紧张,有的人眼神飘忽,有的人低声交谈——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这场决定命运的朝会。

所有人都指望着通过这次朝会辨别风向:新君登基的三把火会烧向何方?他会如何对待权倾朝野的魏忠贤和阉党?东林党是否会被重新启用?

站在百官之首的,是司礼监秉笔太监,东厂提督,九千岁,魏忠贤。

他身穿蟒袍,腰悬玉带,表面上威风凛凛,实则手心里全是冷汗。这几天他几乎没怎么睡觉,脑子里不停地推演各种可能的局面——新皇帝会让他告老还乡?会先稳住他再慢慢清算?会重用东林党人来架空他?还是会直接将他捉拿下狱?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到......新皇帝根本不来上朝。

当徐应元匆匆走出殿门,站在丹墀之上宣旨时,所有的窃窃私语都停了。

奉天承运皇帝,口谕:朕昨夜偶感风寒,龙体欠安。厂公与内阁诸位阁老素来办事妥当,朝政井然有序,一应军国大事皆可倚仗。今日朝会,着即免之。钦此。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整个朝班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

皇上第一天就不上朝?

这......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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