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千里捷报入京城（1/2）

崇祯御驾亲征、横扫漠南的消息，宛如九天惊雷，震撼了整个大明天下。

八百里加急的红旗捷报，从归化城呼啸而出，一路向南狂奔。铁蹄踏破了长城的积雪，越过大同、穿过宣府，直抵北京城。沿途所过之处，守关将领惊愕失色，驿站官吏目瞪口呆，而百姓们在得知消息后，更是奔走相告，满城鼎沸。

当捷报送入紫禁城时，京城的街头巷尾也彻底炸开了锅。

午后的冬日暖阳，透过斑驳的雕花窗棂，斜斜地洒在茶馆内氤氲腾升的水雾中。 这是位于前门大街的一家老字号茶馆，名唤“聚贤居”。这里每日里三教九流汇聚，向来是京城百姓议论时事的消息集散地。

此刻，茶馆内早已人满为患。跑堂的小二端着茶壶艰难穿梭，每张八仙桌前都围得水泄不通，就连墙角加摆的长条板凳上，也都挤满了伸长脖子的茶客。

“听说了么？” 角落里，一个身穿蓝布长衫的中年男子招呼着引起众人注意，压低了声音，一脸神秘莫测，“咱们的皇帝陛下，前阵子偷偷跑出京城，原来竟然是御驾亲征去打蒙古人了！”

“真的假的？”旁边一个愣头愣脑的年轻人瞪圆了眼睛，手里抓着把瓜子都忘了嗑，“我还以为皇上是微服私访，或者……去玩了呢。”

“玩？你也太小瞧当今圣上了！” 邻桌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接过话头，轻抚胡须，得意洋洋地显摆道：“老朽有个远房侄子在兵部当差，听他说，皇上这次那是如天神下凡，将那不可一世的蒙古林丹汗打得落花流水，连老窝都给端了！”

“何止啊！” 一个满脸油光的商贾猛地一拍大腿，唾沫星子横飞，绘声绘色地说道：“我听来的消息，那是皇帝陛下亲自披挂上阵，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那一箭，‘嗖’的一声，直接射瞎了林丹汗的左眼！那林丹汗捂着流血的眼珠子，哭爹喊娘，连裤子都跑丢了！”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惊叹连连。

这时，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摇头晃脑地插嘴道：“非也非也，我听到的版本更为惊险！据说当时两军阵前，皇上胯下赤兔马，掌中青龙刀，单骑出阵。那林丹汗刚喊了一声‘来将何人’，皇上的大刀早已落下，只听‘噗呲’一声，那林丹汗的人头便滚落在地……”

“去去去！”旁边立刻有人笑骂着打断他，“你这那是当今皇上？你这是说的关云长吧？《三国演义》看多了把脑子看坏了？”

那书生脸一红，梗着脖子辩解道：“这……这正说明陛下神勇，堪比武圣再世！咱们大明出了这般英武的皇帝，那是苍天开了眼啊！”

“哈哈哈哈！” 茶馆内哄堂大笑，但这笑声里没有嘲讽，只有满满的骄傲与自豪。

喧闹中，茶馆靠窗的位置，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颤巍巍地站起身，用袖口抹了抹浑浊的老眼： “老汉我今年七十有三了，这辈子活过了万历爷，经过了泰昌爷，送走了天启爷……这几十年来，听到的全是败仗，全是丢城失地。可从来没见过咱们大明像今天这么扬眉吐气过！”

老者这番话，让原本喧闹的茶馆瞬间安静了几分，随即引起了一片沉重的共鸣。

“是啊，老爷子说得对。”有人叹息道，“这些年辽东那边打得太惨了，抚顺丢了，沈阳丢了，广宁也丢了……咱们都以为，这天怕是要塌了。” “我儿子就在宣府，前些年写信回来，说边军士气低落，一听见敌人的马蹄声腿都打颤。”

“但这回不一样了！” 一个壮汉猛地站起来，挥舞着拳头，面色涨红：“咱们大明终于打了个大胜仗！把蒙古大汗都打趴下了！看以后谁还敢欺负咱们！”

“没错！大明终于出了一位英明神武的好皇帝！”

茶馆内不知是谁带头叫了一声好，紧接着掌声雷动，欢呼声几乎掀翻了房顶： “吾皇万岁！” “大明万岁！！”

那一刻，茶香混杂着市井的烟火气，在每一张兴奋的脸庞间流转。这不仅仅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更是这个饱经风霜的古老帝国，久违的自信与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