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炮碎坚城（1/2）

重型攻城炮才是打破僵局的关键。但如何将它们安全地运抵有效射程，并抵挡住守军的反击，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冰原上的血战，陷入了残酷的僵持。雅库茨克如同一个贪婪的巨兽，吞噬着双方士兵的生命。而远在咸阳的嬴政，尚不知他寄予厚望的东征利剑，正在这极北苦寒之地，经历着诞生以来最严峻的考验。

雅库茨克要塞攻防战，已持续了整整五日。秦军的尸体在城墙下堆积如山，冻结的血液将洁白的雪原染成了大片大片的暗红褐色，如同地狱泼洒的墨点。

守军的火炮和火绳枪依旧在顽强地嘶吼，每一次齐射都带走不少秦军将士的生命。强攻，似乎已经走到了尽头，巨大的伤亡让即便是最悍勇的百战老卒也感到了一丝发自灵魂深处的疲惫与寒意。

王翦站在中军指挥台上，玄甲上覆盖着一层薄冰，脸色如同这西伯利亚的冻土，坚硬而冰冷。他看着前方那座依旧顽固地矗立着的木质巨兽，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有最深沉的算计。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陛下的东进大业，不能葬送在这座冰原孤城之下。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营寨后方，那几门被厚实油布覆盖、由最精锐亲兵日夜看守的庞然大物上——缴获自奥斯曼，并经随军工匠日夜钻研，已大致掌握其操作方法的“乌尔班”巨炮。

“是时候了。”王翦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传令！‘破城营’上前，不惜一切代价，将巨炮推至有效射程！弩阵与‘霹雳铳’队，进行前所未有之火力压制，掩护巨炮前进！哪怕是用尸体堆，也要把路给我铺出来！”

命令如同冰冷的钢针，刺入每一个将领的心中。他们知道，这将是最惨烈的一搏。

夜幕降临，但战斗并未停歇。秦军点燃了无数火把，将战场照得亮如白昼。弩箭的破空声和“霹雳铳”零星的射击声变得更加密集，如同暴风骤雨般倾泻在雅库茨克的城头，压制得守军几乎无法抬头。沙俄守将意识到明军要有大动作，拼命催促士兵反击，炮火和枪弹也变得更加凶猛。

就在这震耳欲聋的喧嚣和死亡交织的掩护下，由死士组成的“破城营”动了。数百名精挑细选的壮汉，喊着低沉的号子，用粗大的绳索拖拽，用撬棍一点点地挪动那几门沉重无比的青铜巨炮。

车轮在冰雪和泥泞中艰难滚动，每一步都异常艰难。不断有人被城头盲射下来的炮弹或流弹击中，倒在血泊之中，但立刻有人补上位置。他们用自己的身体和生命，为巨炮的前进开辟道路。

这是一场用血肉对抗钢铁与火药的悲壮行军。

终于，在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后，三门巨炮被成功推到了距离雅库茨克城墙约三百步的一处相对平坦的雪坡上。这个距离，仍在守军部分火炮的有效射程之内，极其危险！

“调整炮位！装填实心弹！”破城营的军官嘶哑着嗓子吼道，他的半边脸已被飞溅的木屑划破，鲜血淋漓。

工匠和炮手们冒着城头零星落下的炮弹和铅弹，疯狂地操作着。测量距离，调整射角，将沉重的球形石弹（或早期铁弹，依据科技水平设定）和大量的火药填入炮膛。

王翦在后方，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成败，在此一举！

“放！”

随着军官用尽全身力气挥下的令旗，三门巨炮的炮手几乎同时点燃了引信！

“轰！！！！！！”

三声如同天崩地裂般的巨响，猛然炸响！声音远超之前任何火炮的轰鸣，仿佛巨龙咆哮，震得整个冰原都在颤抖！炮口喷吐出长达数米的炽烈火焰，浓密的硝烟瞬间将炮位笼罩！

三枚巨大的弹丸，带着毁灭一切的动能，撕裂空气，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狠狠地撞向了雅库茨克要塞那段最为厚实、也是防御最为集中的正门城墙！

“砰！！！！咔嚓——轰隆！！！”

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撞击声和碎裂声响起！坚固的原木墙体，在这超越时代的巨力面前，如同孩童搭建的积木般脆弱！木屑如同暴雨般向内向外激射！一段近十丈宽的城墙，连同上面的火炮、士兵和垛口，在惊天动地的巨响和烟尘中，轰然坍塌！露出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通往地狱般的缺口！

城墙……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