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四海泣血（2/2）

“禀冠军侯，此乃此地蛮夷历代航海者积累绘制，颇为详尽。”一名懂得些许当地语言的向导解释道。

“好东西！”霍去病眼睛一亮，“连同绘制这沙盘的匠人，一并送回长安，交给陛下！说不定，对咱们以后的海船航行有大用！”

他走到堡垒的了望窗口，望向西方苍茫的大海。不列颠岛的征服已经过半，但他的目光，已经投向了更西方的未知世界——那片据说更加广阔的美洲大陆。或许，在彻底清扫完这片岛屿之后，跨海东征，将成为下一个目标。与白起率领的秦军东征舰队，或许会在那片新大陆上，不期而遇。

金陵城，大明皇宫的工部军器监，此刻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朱元璋身着常服，亲自站在一座新搭建的试射场前，黝黑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那双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百步之外那排披着缴获自奥斯曼耶尼切里军团的精良锁子甲和胸甲的草人。

几名被严密看管的奥斯曼工匠，在通译的协助和明军工匠的监视下，正紧张地操作着一支他们熟悉的土耳其火绳枪。装药、压实铅弹、点燃火绳……一系列熟练的操作后。

“砰！”

一声脆响，白烟升起。百步外的草人胸口，锁子甲被铅弹轻易撕开一个破洞。

朱元璋微微颔首，没说话，目光转向旁边另一群大明工匠。这些工匠面前，摆放着几支刚刚组装完成的新式火铳，其外形明显参考了土耳其火绳枪的长枪管和托柄设计，但细节处又带有大明工艺的印记，尤其是枪机部位，似乎做了改进。

为首的工匠头领深吸一口气，亲自操作。他使用的是一种混合了精炼硝、硫、炭的新配方颗粒火药，装填速度似乎更快一些。然后，他扳动了一个类似鸟嘴夹持火绳的装置，但击发机制更为简洁。

“砰！”

同样一声响，另一具草人应声而破，甲胄上的创口与土耳其火枪造成的相差无几。

“陛下，”工部尚书躬身道，“此乃仿奥斯曼火绳枪改制之新铳，参照其长管以增射程与精度，改良其枪机与火药，力求装填迅捷。经反复试射，百步内可破重甲，五十步内精度尤佳。已试制三百杆，请陛下赐名。”

朱元璋走上前，拿起一支新火铳，摩挲着尚带余温的枪管，感受着那沉甸甸的分量。他沉默良久，猛地抬头，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

“好！此铳出世，乃天佑大明！便赐名‘洪武迅雷铳’！着即日起，工部全力督造，优先装备京营神机营及北伐精锐！一年之内，朕要看到五万杆迅雷铳列装部队！”

“臣等遵旨！”工部官员轰然应诺，人人脸上都带着激动与压力。

朱元璋转身，对肃立一旁的徐达、汤和等将领厉声道：“有了此铳，长江天堑，不再是宋军龟缩的屏障！水师陆营，加紧操练新铳战法！给咱盯紧了对岸，一旦时机成熟，即刻挥师西进，扫平赵宋！”

科技的差距，正在被大明以惊人的速度追赶甚至局部反超。战争的天平，即将发生新的倾斜。

万里之外，西伯利亚东部，勒拿河畔。

王翦军团的主力在此建立了前进大营。营寨中央，一座临时搭建的工棚内炉火熊熊。那支缴获的“皮肖”火绳枪被完全拆解，零件摆放在铺着兽皮的木台上。几名从咸阳火速调来的大秦顶尖工匠，连同那几个被俘后经过“耐心劝导”终于开口的哥萨克工匠，正围着零件激烈讨论着。通译满头大汗地传递着双方夹杂着手势的技术术语。

王翦按剑立于棚外，听着里面传来的争论声，面色沉静。一名工匠头目快步走出，脸上带着兴奋的红光：“将军！原理已大致摸清！此物关键在于枪管镗孔之精度与闭气，以及击发机构之可靠。其火药配方粗糙，远不及我大秦方士所炼！给我等三月时间，必能仿制出更胜此物的‘秦弩霹雳铳’！”

“三个月太久！”王翦声音冰冷，“陛下在咸阳等着消息。一个月，我要看到可用的样品，以及至少能装备一个百人队的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