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燕骑北出（2/2）

朱亮相对沉稳，眉头微蹙：“殿下，此计虽险，却直击要害！若能成功搅乱漠南，甚至威胁秦军侧后，必能迫使王翦分兵！只是…我军兵力已捉襟见肘，能抽调多少兵马？粮草辎重又如何保障？”

朱棣显然早已深思熟虑：“兵力不宜多，贵在精，贵在快！予你二人一万五千精骑，全部一人双马！不要步卒，不要辎重队！所需的箭矢、肉干、奶疙瘩，全部由战马驮负！以战养战，就食于敌！”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二人：“你们的任务，不是去攻城略地，不是去与蒙古主力决战！是去当一把火烧荒的火！袭扰他们的部落，截杀他们的商队，攻击任何与秦军可能有联系的势力！把恐慌和混乱，给我撒遍整个漠南！要让王翦得到消息时，感觉自己的后院，四面八方都起了火！”

“记住！”朱棣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杀意，“此行，不为招降，不为纳叛！凡非我族类，凡与秦暗通款曲者，无论老幼，尽屠之！首级筑京观，部落焚为白地！我要用草原人的血，告诉王翦，我大明的刀子，能从任何一个方向砍过去！”

丘福与朱亮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那被点燃的嗜血战意。他们齐齐单膝跪地，抱拳低吼：“末将遵令！必不负殿下所托！”

“去吧！连夜准备，明日拂晓，自北门悄然而出，绕道古北口，潜入草原！”朱棣扶起二人，用力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活着回来，带着敌人的头颅和恐惧回来！”

“诺！”

翌日，拂晓前最黑暗的时刻。

居庸关北侧一道极为隐蔽的隘口悄然开启，没有号角，没有战鼓，只有马蹄包裹着厚布发出的沉闷声响。一万五千明军精骑，如同沉默的幽灵，在丘福和朱亮的率领下，牵着备用的战马，悄无声息地没入了燕山山脉以北的茫茫黑暗之中。

关墙上，朱棣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久久伫立。这是一步险棋，一旦失败，这一万五千精锐和两员大将就将葬身草原，关内兵力将更加空虚。但，这更是打破僵局的唯一希望！

十日后，漠南草原，克鲁伦河下游。

一个中等规模的鞑靼部落正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中，毡房如同白色的蘑菇散落在河畔，牛羊归圈，炊烟袅袅，一片宁静祥和。部落首领巴特尔正端着马奶酒，与几位长老商议着是否该响应西边某个蒙古大部族的号召，一起向那新来的、强大的“秦”人表示臣服，以换取盐铁和庇护。

突然，地面传来了轻微而密集的震动。

“什么声音？”巴特尔放下酒碗，侧耳倾听。

震动越来越强，最终化作了雷鸣般的轰响！

“敌袭——！”凄厉的警报声划破黄昏的宁静。

但已经太晚了。只见南方的地平线上，一道黑色的潮线如同死神的披风，以惊人的速度席卷而来！没有呐喊，没有旌旗，只有无数沉默的骑士和如林的长矛！

“是明军！是汉人！”有眼尖的牧民发出了绝望的嘶喊。他们想不通，明明秦军和明军正在南边打得不可开交，为什么明军的骑兵会如同天降般出现在这里！

丘福一马当先，手中长柄马刀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直接将一名试图上马抵抗的鞑靼勇士连人带马劈翻在地！“杀！一个不留！”

根本来不及组织有效的抵抗。一万五千养精蓄锐、怀着复仇与破坏欲望的明军精骑，对上这个毫无防备的部落，结果毫无悬念。

屠杀！一边倒的屠杀！

铁蹄踏碎了毡房，长矛刺穿了血肉，马刀砍下了头颅。男人的怒吼，女人的尖叫，孩童的哭嚎，与兵刃入肉声、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将这片宁静的河畔瞬间化为人间炼狱。

朱亮率领一队骑兵专门冲杀那些试图集结反抗的青壮，他的骑枪如同毒蛇，精准而致命。丘福则带着人四处放火，点燃每一个能燃烧的物体。

战斗，或者说屠戮，在半个时辰内就结束了。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只剩下冲天的火光将天空映成一片血红。原本的部落已不复存在，只剩下燃烧的废墟和遍布四野的尸体。

丘福勒住战马，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鲜血，冷声道：“割下所有成年男子的首级，在河边筑京观！带走所有能带走的粮食、牲口，带不走的，全部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