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土崩瓦解（2/2）

邺城陷落的硝烟尚未散尽，霍去病这柄名为“战争”的巨锤，已然再次高高抡起，带着撕裂一切的气势，狠狠砸向河北大地的更深处。

信都，这座位于漳水以北、邯郸与巨鹿之间的郡治，在接到邺城一日即陷的恐怖消息后，已然陷入了末日般的恐慌。郡守并非宿将，麾下也多为民兵郡卒，面对连王陵、邺城守将这等人物都抵挡不住的汉军铁骑，抵抗意志在霍去病兵锋抵达之前，便已濒临崩溃。

当霍去病亲率的三万骑兵如同乌云压境般出现在信都城下时，看到的并非严阵以待的守军，而是城门洞开，郡守领着城中官吏、耆老，身着素服，跪伏于道旁，身旁摆放着官印、户籍册以及府库钥匙。

“罪臣…恭迎天兵！愿献城以降，只求…只求将军饶满城百姓性命！”郡守的声音颤抖，头颅深深埋入尘土。

不战而降。

霍去病骑在马上，冷漠地扫过眼前匍匐的人群，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无欣喜，也无鄙夷。对他而言，这不过是征服路上必然会出现的一种结果，节省了他的时间和兵力。

“收缴府库，清点户籍。城中守军解除武装，编入民夫，为我军转运物资。”他淡淡下令，甚至没有多看那郡守一眼，“胆敢私藏兵器、煽动民变者，屠其满门。”

绝对的武力，带来的是绝对的顺从。信都，兵不血刃，易主。

几乎在同一时间，赵破奴率领的两万汉军精骑，如同一股钢铁旋风，席卷向东。清河郡、平原郡…一座座城邑在汉军恐怖的兵威面前，或如同信都般望风请降，或稍作抵抗便在汉军狂暴的突击下土崩瓦解。烽火在整个河北东部蔓延，汉军的黑旗以一种令人窒息的速度，插上了一座又一座城头。

霍去病占据信都后，并未停留。他分出一部兵力留守，维持秩序，清点缴获，自己则再次率领主力，如同不知疲倦的战争机器，继续北上，兵锋直指 巨鹿！他要将河北最富庶、最核心的区域，彻底纳入汉军的兵锋笼罩之下！

……

霍去病在河北刮起的这场钢铁风暴，其带来的影响远超战场本身，如同巨石落水，激起的涟漪猛烈地冲击着各方势力的战略布局。

弋阳城，朱棣的扩张行动顺利得超乎想象。王贲的收缩命令下达后，原本驻扎在钟离、阴陵等地的秦军纷纷弃城，向庐州核心区域撤退。蓝玉、冯胜率领的北明军队，几乎是在进行武装游行，兵不血刃地“收复”了大片失地。

看着舆图上不断扩大的、标注着“明”字的控制区，朱棣志得意满，但他并未被胜利冲昏头脑。

“道衍，霍去病在北边闹得越凶，王贲就越不敢动弹，这是咱的机会！但咱也不能光捡便宜。”朱棣指着舆图上淮河沿线，“告诉蓝玉，拿下钟离、阴陵后，立刻沿淮河布防，修建烽燧哨卡！咱要稳稳吃下这块肥肉，不能再让秦狗轻易拿回去！”

“另外，”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派去给霍去病‘送礼’的人，有回信了吗？”

姚广孝回道：“陛下，礼物已送至骠骑将军军中，霍将军收下了，回赠骏马五十匹。虽未多言，但此乃善缘。”

朱棣满意地点点头：“好！有这个态度就行！咱现在实力弱，就得左右逢源！”

庐州，王贲的处境则如同置身炼狱。北疆崩溃的消息一个比一个残酷，信都不战而降，东部诸郡望风披靡，霍去病兵锋已抵巨鹿…这意味着，整个河北，除了少数几个孤立的据点，几乎已全部沦陷！他仿佛能看到，来自咸阳（秦本土）的问责和父亲王翦失望的目光，如同鞭子般抽打在他的灵魂上。

更让他窒息的是，李靖驻扎在安风津的唐军，虽然后撤了十里，但那根钉子依旧牢牢钉在他的肋部，让他不敢将庐州的兵力抽调一空。而西边，根据零星情报，唐军主力似有向 南阳 方向调动的迹象，这让他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他感觉自己被一张无形的大网死死缠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帝国的北疆被汉军铁蹄践踏，看着朱棣在南方蚕食他的地盘。

“霍去病…朱棣…李靖…”王贲咀嚼着这三个名字，牙龈几乎咬出血来。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到如此的无力与屈辱。

编县，李靖接到了霍去病已至巨鹿，河北大部已定的最新军报。他站在沙盘前，久久沉默。

“河北…竟真让霍去病以一军之力，搅得天翻地覆…”李绩感叹道，“王贲此番，可谓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