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归墟之忆，魔神交易（2/2）
令牌入手冰凉，表面流转着终结与死寂的道韵。玄微将神念探入，立刻感应到令牌深处烙印着一个坐标——那是归墟外围某个相对“安全”的区域坐标。
持此令牌，可自由往返那处区域。
“道祖让我去归墟参悟终结真意……是为了让我更快掌握归墟轮回鼎的力量么？”玄微猜测。
但他没有立刻前往。
因为在令牌深处，他还感应到另一道若有若无的气息——那气息与朝歌城下那道归墟裂隙，产生了微弱的共鸣。
“朝歌……”玄微想起帝辛手中的那枚令牌，“他也得到了通行令？是从哪里得到的？道祖？还是……”
一个名字浮上心头：混沌魔神。
玄微脸色凝重起来。
如果帝辛的令牌来自混沌魔神，那问题就严重了。
这意味着，帝辛很可能已经与混沌魔神有了接触，甚至……达成了某种交易。
“必须去朝歌一趟。”玄微做出决定。
就在他准备动身时——
洞府外的禁制，突然被触动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小师弟，可在里面？”
是多宝道人的声音。
玄微撤去禁制，打开洞府。只见多宝道人站在洞口，脸色苍白，气息虚浮，显然伤势还未痊愈。
“师兄，你怎么来了？”玄微连忙将他请入洞府。
多宝咳嗽两声，苦笑道：“碧游宫那边暂时安稳，师尊让我来看看你。他说你从昆仑山回来后，气息大变，怕你走火入魔。”
玄微心中一暖：“多谢师尊和师兄关心，我无碍。”
他将自己在昆仑山的经历简要说了一遍，但隐去了道祖托付百年之期，以及自己可能是“归墟道种”的事——这些太过惊人，他需要时间消化。
多宝听完，沉默良久，才叹息道：“原来天道牢笼的真相是这样……难怪师尊常说，圣人亦有无奈。”
他看向玄微：“小师弟，既然道祖将重任托付于你，截教会全力支持。师尊已传令所有弟子，凡你所求，无有不从。”
玄微感动，却又摇头：“师兄，此事牵扯太大，截教不宜直接介入。我需要时间布局，也需要……暗中行事。”
“我明白。”多宝点头，“对了，我来之前收到消息，朝歌那边又出事了。”
“何事？”
“帝辛……真的与混沌魔神接触了。”多宝面色凝重，“三日前，朝歌城上空出现了一座紫黑色祭坛。祭坛上，帝辛与一道魔神虚影会面，双方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之后，帝辛的修为再次暴涨，已突破金仙，逼近太乙！”
“更诡异的是，朝歌城下那道归墟裂隙，非但没有扩大，反而……缩小了。”
玄微瞳孔一缩：“缩小？怎么可能？”
归墟裂隙一旦形成，只会不断扩张，直至吞噬周围一切。除非有圣人级的力量强行封印，否则绝不可能缩小。
而帝辛才金仙修为，怎么可能做到？
除非……是混沌魔神出手了。
“魔神帮帝辛封印裂隙，代价是什么？”玄微问。
“暂时不知。”多宝摇头，“但朝歌城中的百姓，最近出现了诡异的变化。有人开始做同样的噩梦，梦见自己身处一片紫黑色的海洋，海洋中有一座巨大的祭坛，祭坛上跪伏着无数身影，向某个不可名状的存在祈祷……”
“还有人说，在梦里得到了‘启示’，醒来后竟无师自通地掌握了一些诡异的神通——比如操控阴影、吞噬他人精气、乃至……将活人转化为某种半人半魔的怪物。”
玄微越听心越沉。
这分明是混沌魔神在传播“魔道”！
帝辛与魔神交易，难道就是为了获得这种力量，加速人道自立？
可这样换来的人道，还是人族自己的人道么？
“我必须立刻去朝歌。”玄微起身。
多宝也站起来：“我陪你去。”
“师兄，你的伤……”
“无妨，已经稳定了。”多宝摇头，“况且，此事关乎洪荒安危，截教不能置身事外。师尊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他盯着玄微的眼睛，一字一顿：
“做你认为对的事，截教永远是你的后盾。”
玄微眼眶微热，重重点头。
两人不再耽搁，化作两道遁光，朝着朝歌方向疾驰而去。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
此刻的朝歌城内，正在举行一场诡异的“祭祀”。
摘星楼顶，帝辛立于紫黑色祭坛前。
祭坛上摆放着九件祭品：分别是人族九州的“镇州之鼎”的仿制品——帝辛竟在这短短时间内，派人仿造出了九鼎的赝品！
虽然是赝品，但也凝聚了大量人道气运。
祭坛对面，那道魔神虚影再次浮现。这一次，祂的轮廓清晰了许多，隐约能看出是一个头戴冠冕、身披星辰袍的威严身影。
“九鼎气运已备齐。”帝辛声音平静，“按照约定，该你履行承诺了。”
魔神虚影发出低沉的笑声：“人皇果然守信。既如此，本座便赐你‘人道魔典’前三卷，助你三月之内，突破大罗。”
祂抬手，三道紫黑色光流射入帝辛眉心。
帝辛浑身一震，周身气息开始疯狂攀升，金仙巅峰的瓶颈瞬间破碎，向着太乙迈进！
但同时，他的瞳孔深处，也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紫黑色魔纹。
魔神虚影继续道：“另外，本座已帮你暂时封印了城下裂隙。但这只是权宜之计，想要彻底解决，你需要找到真正的‘归墟道种’。”
“归墟道种？”帝辛皱眉。
“那是归墟本源孕育的奇物，可转化归墟之力，反哺洪荒。”魔神虚影循循善诱，“此物如今就在一个叫玄微的截教弟子手中。你若能得之，不仅能彻底封印裂隙，更能让人道气运与归墟之力完美融合，创造出前所未有的‘人道魔道’。”
“届时，你将是新道的开创者，人族将在你的带领下，超越仙神，成为洪荒真正的主宰。”
帝辛眼中闪过一丝炽热，但很快又恢复清明：“玄微……朕知道他。但他背后是截教，是通天圣人。”
“那又如何？”魔神虚影嗤笑，“待你修成《人道魔典》，便是圣人也未必能奈何你。更何况，本座会助你。”
祂顿了顿，声音充满诱惑：“想想吧，人皇。人族被神权压制数千年，被仙道视为蝼蚁，如今你有了翻身的机会——只要抓住它，你将成为人族历史上最伟大的帝王，甚至……超越三皇五帝，成为‘人道之祖’！”
帝辛沉默。
许久，他缓缓抬头，眼中已尽是决绝：
“告诉朕，玄微现在何处。”
魔神虚影满意地笑了：
“他正朝这里来。”
“带着归墟道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