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新秩序之始，暗流再生（2/2）
帝辛冷笑：“姬发，你不过是想借势上位罢了。朕治理殷商数十年，虽有激进之处，但人族气运之盛，前所未有。你西岐除了依附仙神，有何建树？”
两人又要争执。
玄微抬手制止：“人皇之位，确实该有个说法。但眼下不是时候。”
他看向两人：“这样吧，大阵建立期间，殷商与西岐维持现状，各自治理辖区。待新秩序稳固后，由人族百姓共同选择——他们想要什么样的皇，便由谁来当。”
帝辛皱眉：“百姓愚昧，易被蛊惑。”
“那就看二位谁能真正赢得民心了。”玄微淡淡道，“这也是新秩序的一部分——尊重生灵意志，而非强权决定一切。”
帝辛与姬发沉默，最终都点头同意。
两人离去后，通天走到玄微身边，低声道：“小徒儿，你这一步走得险。那些老家伙表面应承，暗地里不知在谋划什么。”
“弟子知道。”玄微点头，“但这是唯一的办法。洪荒等不起了。”
多宝也道：“尤其是西方教，准提那厮笑得越温和，算计就越深。师弟你须万分小心。”
“我会的。”玄微深吸一口气，“师尊，师兄，接下来还需截教鼎力相助。”
“这是自然。”通天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手去做吧。截教永远站在你身后。”
玄微心中温暖，重重点头。
问道峰会盟后，洪荒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大建设”时期。
各方势力虽各有心思，但在归墟危机的压迫下，还是拿出了相当程度的配合。
玄微以终始轮回鼎为核心，在东海、幽冥、朝歌三处最大的归墟节点上，开始构建大阵基础框架。
这是一个浩大得难以想象的工程。
每天都有数以万计的修士在各处节点忙碌，搬运灵石、铭刻阵纹、调和能量。洪荒积累了亿万年的天材地宝如同流水般消耗，只为在三十年内，筑起一道抵御终末的长城。
玄微本人更是忙得几乎不眠不休。
他不仅要主持大阵构建，还要协调各方关系，调解矛盾冲突。有时是阐教与截教弟子因阵眼归属争吵，有时是西方教与妖族因能量分配争执，更有甚者，殷商与西岐的军队在边界上时有摩擦，都需要他出面调停。
但在这个过程中，玄微的实力与威望也在飞速提升。
终始轮回鼎在转化海量归墟之力的同时，也在不断反哺他自身。他的修为稳步向着真正的混元迈进，对天道权柄的掌控也越来越纯熟。
更重要的是，他开始真正理解“道祖”这个位置的重量——那不是权力，而是责任。是亿万万生灵的生死存亡，压在肩上的重担。
转眼，三年过去。
大阵框架初步成型。
东海节点上，终始轮回鼎悬浮于万丈高空，鼎身洒下灰金色光芒，与下方的诛仙剑阵、周天星辰大阵、玉清万法图等力量初步融合，形成一道覆盖东海的光幕。光幕所过之处，归墟裂隙的扩张速度明显减缓。
幽冥节点，六道轮回与八宝功德池结合，净化着血海中涌出的污秽。
朝歌节点，九鼎气运与封神榜神光交织，暂时稳定了城下裂隙。
一切看似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但暗流，也在悄然涌动。
第四年，春。
东海节点，负责督建阵眼的截教弟子中，有三人突然暴毙。
死状诡异：全身精血被抽干，魂魄消散，但尸体表面没有任何伤痕，只有眉心处有一个微不可察的紫黑色小点。
“归墟魔种。”玄微检查尸体后，面色凝重，“有人将归墟魔种种入他们体内，待魔种成熟，便会瞬间吞噬宿主，并将魔气传播给周围的人。”
多宝愤怒：“是谁干的？！”
玄微闭目推演，天道权柄运转，追溯因果线。
线索指向……西方教驻地。
但当玄微带人赶到时，西方教驻地已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座空营，以及营地中央一尊破碎的佛像。
佛像底座上，刻着一行字：
“归墟终至，唯我极乐。”
“准提……”玄微握紧拳头。
很显然，西方教表面上配合，暗地里却在破坏大阵建设，甚至可能已与归墟深处的某个存在勾结。
更糟糕的是，类似的事件开始在各地节点零星出现。
有时是阵眼材料被替换成次品，导致能量运转不畅；
有时是值守修士突然发狂，攻击同伴；
有时甚至直接有小型归墟裂隙在节点附近爆发，造成大量伤亡。
虽然玄微迅速处置了这些问题，但人心已经开始浮动。
各方势力间的信任本就脆弱，如今更是岌岌可危。
第五年，夏。
最严重的事件发生了。
朝歌节点，帝辛正在主持九鼎气运与大阵对接时，突然遭到刺杀！
刺客是三位大罗金仙层次的死士，修炼的竟是纯正的“玉清仙法”——他们是阐教培养的秘密力量！
帝辛虽击退刺客，但也受了重伤，九鼎气运出现动荡，朝歌节点险些崩溃。
消息传开，殷商与西岐的关系瞬间降到冰点。帝辛怒斥姬发背信弃义，姬发则矢口否认，反指帝辛自导自演，意图破坏联盟。
双方大军在牧野边界再次对峙，大战一触即发。
玄微紧急赶到朝歌，以终始轮回鼎之力稳住节点，又亲自调查刺杀事件。
结果让他心惊：那三位死士确实是阐教秘密培养的，但他们背后的主使者……却不是元始天尊，也不是姬发。
而是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人——
紫微大帝！
这位天庭四御之首，竟然暗中操控阐教死士，意图破坏大阵建设！
玄微质询紫微大帝时，对方坦然承认：
“没错，是本帝做的。”
“为何？”玄微不解，“大阵若成，天庭也将受益。”
紫微大帝笑了，笑容中带着讽刺：“受益？玄微，你真以为那座大阵能救洪荒么？”
他指向天空：“天道大阵都挡不住归墟，你这临时拼凑的东西，又能撑多久？十年？二十年？”
“与其把希望寄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上，不如……另寻出路。”
玄微瞳孔一缩：“你找到了别的出路？”
紫微大帝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道：“玄微，本帝很欣赏你。以你的资质，若肯与本帝合作，或许能在终末到来时，保全自身，甚至……超脱此界。”
“你的意思是……”玄微心中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测，“投靠归墟？”
紫微大帝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归墟不是终结，而是新生。只是这新生……需要代价。”
他深深看了玄微一眼，身影缓缓淡去：
“时间不多了。好好考虑吧，玄微。”
“下一次见面时，希望我们是盟友……而非敌人。”
紫微大帝离去后，玄微站在原地，心中翻江倒海。
连天庭四御之首都已经动摇，甚至可能倒向归墟，那洪荒中，还有多少隐藏的叛徒？
新秩序的建设才刚刚开始，就已内忧外患。
而距离归墟全面侵蚀，只剩……二十五年。
玄微抬头，望向归墟深处的方向。
那里，一双眼睛，似乎也在望着他。
带着戏谑，带着期待，带着……收割前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