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倒计时始，暗流涌动（1/2）

玄微自毁归墟之心的消息传遍洪荒，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所有参与新洪荒建设的生灵心上。

那个身合道鼎、执掌天道的年轻人，那个在绝境中为洪荒撕开一线生机的截教大师兄，就这样……陨落了？

不，没有完全陨落。

戮仙剑灵中那缕微弱的真灵波动，证明他还在。但真灵与剑灵融合，意味着他不再是独立的“玄微”，而成了剑灵的一部分——或者说，剑灵成了他的新躯壳。

这种状态，比陨落更让人揪心。

但洪荒没有时间悲伤。

因为归墟主宰的宣言如同末日丧钟，在所有生灵识海中回荡：“一年后，真身降临，血洗洪荒！”

一年。

三百六十五天。

这是洪荒最后的倒计时。

问道峰上，通天教主手持融合了玄微真灵的戮仙剑灵，召开了最后一次圣人之会。

与会者比上次少了些：紫微大帝被囚，弥勒被西方教秘密关押，枯骨道人被镇压，妲己被女娲禁闭。但核心的圣人都在，且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一年。”通天将戮仙剑灵置于石桌中央，剑身灰金色的心脏纹路微微闪烁，“诸位有什么打算？”

元始天尊第一个开口：“新洪荒大阵已完成九成，归墟之心碎片融入后，建设速度提升了三倍。按当前进度，半年内可彻底完工。”

老子补充：“但大阵初成，需至少三个月磨合调整，才能真正发挥作用。这意味着，我们实际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差。”

三个月。

新洪荒大阵建成到归墟主宰降临之间，只有三个月的窗口期。

“三个月够做什么？”接引皱眉，“归墟主宰乃大道圣人层次，即便新洪荒大阵能抵挡归墟侵蚀，也未必挡得住祂的真身攻击。”

准提点头：“为今之计，或许该考虑……保留火种。”

此言一出，气氛骤冷。

“火种？”通天冷笑，“就像你们西方教正在做的那样——暗中构建‘逃生通道’，准备舍弃洪荒，独自逃命？”

准提脸色一变：“通天道友何出此言？”

“还要装么？”通天抬手，诛仙剑阵虚影在身后浮现，“贫道已查清，你西方教在灵山深处，以八宝功德池为基，秘密构建了一座跨界的‘须弥通道’，连通着某个未被归墟标记的小世界。你们打算在最后时刻，带着核心弟子逃离，对否？”

所有圣人的目光都投向西方二圣。

接引面色疾苦，准提则脸色变幻，最终叹了口气：“不错，我教确实在做此准备。但非为私利，而是……为洪荒文明留下传承。”

“传承？”元始天尊也冷笑，“舍弃洪荒亿万生灵，只带你们西方教弟子逃离，这也叫传承？”

“那也比全死在这里强！”准提忽然激动起来，“诸位道友，面对现实吧！归墟主宰是不可战胜的！祂的真身一旦降临，洪荒必毁！与其所有人都陪葬，不如保存一部分火种，至少……文明不会彻底断绝！”

“所以你就选择背叛？”女娲娘娘冷冷开口，“别忘了，当初问道峰会盟，你西方教是立下大道誓言的——与洪荒共存亡。”

“大道誓言？”准提笑了，笑容中带着苦涩，“娘娘，在真正的终末面前，誓言有什么用？当年龙凤麒麟三族，巫妖二族，哪个不是立下过无数誓言？可结果呢？还不是一个个消失在量劫之中？”

他看向所有人：“贫道不想掩饰，西方教确实在准备退路。但贫道可以发誓，这条退路，愿意对所有洪荒生灵开放——只要他们愿意信奉我教，遵守我教戒律，便可随我们一同撤离。”

“哈！”通天怒极反笑，“原来如此！你们是想借着这场灾难，强行传教，将洪荒生灵尽数化为你们西方教的信徒！好算计！真是好算计！”

准提坦然承认：“这也是无奈之举。那条通道容量有限，只能带走三万人。若不对入选者设限，岂不乱套？信奉我教，是最公平的筛选标准。”

“公平？”通天站起身，诛仙剑意冲天而起，“贫道今天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公平！”

眼看就要动手，老子忽然开口：“够了。”

他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内斗，解决不了问题。”老子缓缓道，“西方教准备退路，虽是背弃盟约，但也情有可原。毕竟……没人想死。”

他看向准提：“但你们那条通道，真能逃掉么？”

准提犹豫片刻，道：“有七成把握。”

“七成……”老子摇头，“太低了。归墟主宰能追踪万界，你们逃到哪里，都难逃祂的感知。更何况，归墟吞噬万界，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那总比坐以待毙强！”准提咬牙。

“或许……还有另一条路。”一直沉默的女娲娘娘忽然开口。

众人看向她。

女娲抬手，造化青气在空中勾勒出一幅图案——那是一枚心脏的形状，正是崩碎前的归墟之心。

“玄微小友自毁归墟之心，看似绝路，但贫道认为……这可能正是破局的关键。”

她指向图案：“归墟之心崩碎后，碎片融入新洪荒大阵，加速了建设。但最大的那块核心碎片，却与戮仙剑灵融合了。这意味着什么？”

通天皱眉：“意味着玄微真灵尚存？”

“不止。”女娲眼中闪过精光，“归墟之心是归墟本源的结晶，拥有掌控归墟轮回的权柄。此物崩碎，权柄并未消失，而是……转移了。”

“转移？”元始天尊若有所思，“你是说，归墟之心的权柄，转移到了戮仙剑灵上？”

“准确说，是转移到了玄微真灵与戮仙剑灵融合后的新存在上。”女娲看向石桌中央那柄微微震颤的长剑，“玄微以自身为祭品，施展‘终始逆转’，看似自毁，实则可能完成了一次……涅盘。”

涅盘？

众人仔细感应戮仙剑灵，果然发现，剑身那枚灰金色的心脏纹路中，隐隐有生命的气息在孕育。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

就像……一颗种子，在等待破土而出的时机。

“所以玄微道友还能复生？”接引忍不住问。

“未必是复生，而是……进化。”女娲道，“从‘归墟之心执掌者’，进化为‘归墟权柄本身’。若真能成功，他或许能成为制衡归墟主宰的关键。”

“但这需要时间。”老子指出关键，“一年，够么？”

“不够。”女娲坦然道，“所以我们需要为他争取时间。”

“如何争取？”通天急问。

女娲看向归墟之门的方向，一字一顿：

“主动出击，封印归墟之门，拖延归墟主宰降临的时间。”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主动出击？去归墟主宰的锚点作战？

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娘娘，此举太冒险了。”元始皱眉，“归墟之门是归墟主宰在洪荒的力量枢纽，在那里作战，我们毫无胜算。”

“不需要胜算。”女娲摇头，“只需要拖延。只要将归墟之门封印一段时间，为玄微的进化、为新洪荒大阵的磨合争取时间，便算成功。”

她顿了顿，继续道：“而且，我们并非全无优势。归墟之心崩碎的碎片融入了新洪荒大阵，大阵如今已初步具备‘终始轮回’特性，可削弱归墟之门的威能。再加上我们所有圣人联手，封印一段时间……并非不可能。”

众圣人沉默，各自权衡。

这确实是个办法，但风险极高。一旦失败，可能所有参与的圣人都会陨落。

许久，老子第一个表态：“贫道同意。与其坐等一年后归墟主宰降临，不如主动出击，搏一线生机。”

通天毫不犹豫：“截教算一个。”

元始天尊沉吟片刻，也点头：“阐教愿往。”

三清表态，大局已定。

接引、准提对视一眼，最终也道：“西方教……愿出一份力。”

女娲娘娘点头：“那便如此定了。三日后，所有圣人齐聚东海，共封印归墟之门。”

圣人之会结束，各自离去准备。

问道峰上，只剩下通天教主，以及石桌上那柄戮仙剑灵。

通天轻抚剑身，低声道：“小徒儿，你听到了么？为师要去做一件大事了。若成功，或许能为你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若失败……”

他顿了顿，笑道：“那也无妨。截教弟子，生死看淡。为师只希望，你能走出一条……我们都没能走通的路。”

剑身轻颤，灰金色的纹路微微发亮，仿佛在回应。

通天将剑灵收起，转身离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圣人之会进行时，洪荒各处，暗流已开始涌动。

灵山，西方教禁地。

接引与准提回到八宝功德池畔，面色凝重。

“师兄，真要参与封印之战？”准提低声问，“此战凶险，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道消。”

接引叹息：“既已承诺，便无反悔之理。但……须弥通道的建造不能停。此战若败，那便是我们最后的退路。”

准提点头：“我明白。已命药师、大势至加紧建造，半年内必可完工。”

“不够。”接引摇头，“三个月内必须完成。圣人之战一旦开启，洪荒恐将大乱，届时再想建造，就难了。”

准提咬牙：“那便……动用‘功德金莲’的本源之力，加速建造！”

“可那样会损耗金莲根基……”

“顾不得了！”准提眼中闪过厉色，“生死存亡之际，哪还管什么根基？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接引沉默良久，最终点头。

昆仑山，玉虚宫。

元始天尊召集剩余的十二金仙（实际只剩九位），沉声道：“三日后，为师将与其他圣人共封印归墟之门。此战凶险，尔等留守昆仑，守护玉清道统。”

广成子急道：“师尊，弟子愿随您同往！”

“胡闹！”元始呵斥，“圣人之战，非你们能参与。留守昆仑，便是对为师最大的帮助。”

他顿了顿，取出一枚玉简：“此乃玉清道统全本，若为师未能归来……你等需将其传承下去，不可令道统断绝。”

十二金仙眼眶发红，齐声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