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影子无声,杀机暗藏(2/2)

她望着那道孤傲挺拔的身影,眸中微澜荡起。

“他曾说,乱世之中,仁义亦需铁血支撑……如今我才明白,他不是在追逐权力,而是在重塑秩序。”

她低声呢喃:“这样的男人……值得倾心。”

当刀锋划破黑夜,恐惧便成了最好的传令兵。

赵云不需要万军跪拜,他只要一声令下,便有人甘愿化作影子,将敌酋之心,捧至他的案前。

而真正的帝国基石,并非鲜血与征服,而是那些在黑暗中仍坚守信念的人们,共同书写的——规则之光。

夜色未散,晨雾尚笼。

赵云立于营帐之外,手中一封密信已被反复展开又合上。

火漆印痕清晰如刻——正是袁绍军中旧部特有的“鹰喙纹”,而落款处那枚半隐的暗记,经刘老拓印比对,确认为吕旷私章无疑。

信中言辞卑微,称愿献魏郡归降,只求保全家族性命;然字里行间节奏滞涩、用词刻意迎合赵云“重义轻利”之名,破绽百出。

“诱敌深入?”赵云眸光微敛,识海内“万象天工”悄然启动。

无数信息如星河流转:吕旷过往战报、魏郡地形图谱、近十日斥候回报的粮道动向、甚至昨夜程远志临死前那一句“黑山诸帅”……数据层层叠加,推演迅速成型。

他嘴角泛起一丝冷意:“不是诈降,是围猎。”

传令兵入帐时,赵云已拟定全盘对策。

他命刘老即刻仿制火漆印章,务求毫厘不差——不仅要形似,更要神合。

老匠师领命而去,指尖摩挲着铜模低语:“这等精细活,比铸剑还难三分。”但赵云知道,战场之上,一枚印章,便可改写生死。

与此同时,闻人芷盘坐于密帐之内,指间玉简轻震。

“天听”网络早已织入敌境细作耳目,她以音律编码反向注入假讯:“赵子龙震怒,斥其诈降,誓亲率五千铁骑踏平魏郡!”消息借茶楼说书人之口传出,经驿站歌女辗转传至敌探耳中,环环相扣,真假难辨。

真正的杀机,则藏在阴影之中。

百余名龙骧亲卫褪下玄鳞甲,换上黄巾残部溃卒的破旧战袍,脸上涂抹烟灰血渍,背负断戟残旗。

他们将混入通往魏郡的逃亡流民群,成为潜伏于敌营心脏的一根毒刺。

一旦敌军主力出动,便是穿心一击。

次日黄昏,风卷残云。

一支三百人的“接应部队”果然自魏郡疾驰而出,旌旗半遮,马蹄急促,显然是为抢功而来。

带队将领神情亢奋,仿佛已看见赵云大军踏入陷阱的画面。

但他们未曾察觉,十里坡林深处,黄忠挽弓如满月,三千羽箭寒光凛冽,静候号令;侧翼磐石营重甲列阵,张合手按刀柄,目光如铁;而那数十名伪装溃卒的亲卫,已在混乱中悄然渗入敌军传令体系,只待一声鼓响,便斩断其喉舌。

当敌军刚欲扎营,第一支鸣镝破空而起!

刹那间,万箭齐发,如黑云压顶。

惨叫声未绝,张合率重步如山推进,亲卫则如鬼魅般穿梭阵中,专取传令兵与司鼓之人。

一名敌将正欲擂鼓聚兵,却见一道黑影掠地而至,短匕已割开其咽喉——鼓槌落地,军心立溃。

战不过半个时辰,敌军四散奔逃。

赵云立于山巅,银甲映着血色残阳,神色平静如水。

他望着溃散的敌军,轻声道:“真正的精兵,不在人数多寡,而在令出如一,动若雷霆。”

就在此时,一名密探自北疾驰而至,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密报——铜牌封缄,梅花烙印,乃是“听风楼”最高级别传讯。

赵云接过,未即拆看。

风拂过山岗,吹动他衣袂翻飞。

远处,战火渐熄,而更大的风暴,正在北方酝酿。

他缓缓启封,眸光骤冷。

邺城有变。

袁绍已下令集结四郡之兵,誓要“犁庭扫穴”,彻底铲除赵云势力。

与此同时,在巨鹿城西一条不起眼的药铺后巷,夜风悄然穿过檐角铜铃。

地下密室中,闻人芷素手拨弦,对照音律密谱,正解析一段夜间传来的风铃信号。

忽地,她指尖一顿。

那节拍……不对。

寻常三更报信,应是“宫商角”递进,可这一次,尾音微微拖长,像是某种被强行压抑的警示。

她凝眉片刻,指尖轻敲铜管三次——

铛、铛、铛。

声波入壁,隐没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