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 爱自己想爱的人（2/2）

引擎的音浪声搭配温柔旋律。

和风吹乱额角，发丝轻拂眼角泪痣。

浅淡眉眼被月色笼上薄晕，像水墨画里未干的留白，不争不抢，不急不徐。却让周遭的一切都温柔得慢了半拍。

秋秋心脏像被三月春风浸染，裹上浓浓暖意。

“想吃什么？”

嗯...学长？你今晚不是家庭聚餐吗？”

桓星抱着蜡笔小新，手指轻勾黄色短裤裤腰的皮筋。

“菜不合胃口，没怎么吃。”

秋子诘随口回应，熟练调转方向。“有什么想吃的，我们一起。”

菜不合胃口？还是，人不合胃口。

答案，显而易见。

“嗯...学长... ...”桓星唇瓣微抿，拖着长音，犹豫开口。

“我...想喝酒。”

？

秋子诘疑惑偏头。

“怎么突然想喝酒？心情不好？”

“嗯...没有。就是想喝。”哀伤悄悄划过眼底，睫毛轻颤着掀起眼帘，闪烁的眼眸透着期待。“可以吗？”

“可以。”

秋子诘认真回答。

没什么不可以。

还有他兜底。

从高档餐厅转街头夜市烧烤摊。

人来人往，好热闹。

秋子诘还要开车，没喝酒，桓星自己喝。

喝闷酒。

两三杯下肚，脸颊染上薄云，潮湿眼眸沾染朦胧醉意。

秋子诘担忧询问：“怎么了？因为今天的事情不开心？”

“嗯...没有。”

脑袋轻晃，身体借着醉意，不动声色朝心上人身边偏移。

秋秋自然揽住他的肩膀，柔声询问。“那怎么了？”

没回应。

桓星眨巴着双眼，注视杯中啤酒表面的泡沫，缓缓消散。“嗯...学长，你说...家世和背景...是不是真的...很重要？”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秋子诘撸下签子，将肉夹到他碗里。“怎么光喝酒？吃点东西。”

“嗯... ...”桓星可爱撇嘴。遮起的眼眸只留一点缝隙，闪烁流光。

“是不是...没有家世的人...就... ...”

唇瓣缓缓开合，呢喃轻音粘稠不清。

“什么？”

秋子诘低头将耳朵凑近。

“就...没资格... ...喜欢人... ...”

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听不见，但能感受到他的低落。

心脏像堵着一团被海水浸过的棉花，咸湿的血液随着脉搏，涌入四肢百骸。

秋子诘以为他是因为贵妇的话难过。

“说什么呢？什么没资格。生命无贵贱，家世和背景只是最没用的前缀，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嗯？”

“你别听那个贵妇瞎说。龌龊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

“这世界上有很多声音，嘈杂，错乱，可能还会充满恶意。重要的是我们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想爱的人。”

轻柔安慰声与幼时童音重合。

“周寂，你别哭了。他们都是坏家伙，说什么你都不要理，更不要因为他们的话伤心。”

“你只需在乎自己喜欢的东西。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小周寂泪眼婆娑摇头。

“害，你真笨。喜欢就是看到他就会开心，看不到就会想念。”

“你有喜欢的东西吗？”

小周寂看着面前的少年，眼睛一眨一眨，认真点头。

“那你喜欢什么？”

喜欢。

你。

... ...

桓星不讲话了，唇角若有似无上扬。

他现在就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想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