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画家的凝视与未尽的笔触（2/2）

天空那巨大的暗影符印，其覆盖、侵蚀的速度，肉眼可见地减缓了！就像浓墨滴入了粘稠的油彩，不再能轻易晕染开，反而出现了滞涩与抗拒！

暗影本尊那一直冰冷的、戏谑的意念，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清晰的波动！那是一种类似于……惊讶与被冒犯的情绪？

“哦？将自身化为‘毒饵’？”宏大的意念再次降临，带着一丝重新燃起的“兴趣”，“倒是……颇具新意的挣扎。”

苍穹上的暗影符印不再试图均匀覆盖，而是开始收缩、凝聚，最终化作一支由纯粹虚无与混乱规则构成的、巨大无比的黑暗画笔的笔尖，遥遥对准了下方的铁时空，对准了……凌薇薇！

“那么，让吾看看……你这试图玷污画布的‘杂质’，能否承受……最后的勾勒。”

黑暗画笔缓缓点下，并非浩大的能量冲击，而是凝聚到极致的一点规则否定！它所指向之处，并非物质，而是凌薇薇其存在本身的定义！暗影本尊，要像擦掉画布上的一个污点一样，直接将凌薇薇从“存在”的概念中抹除！

死亡，以最根本的形式降临！

凌薇薇感觉自己的灵魂、意识、甚至过往的一切痕迹，都在这一“笔”之下开始淡化、消散！星光手环爆发出最后的悲鸣般的光芒，太极原点疯狂旋转，却如同落入蛛网的飞蛾，挣扎显得如此无力！

“不——！！”修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扑向凌薇薇，试图用身体去阻挡那无形的抹杀！

就在这万念俱灰之际——

那许久未闻的琴音，前所未有地清晰、高昂，仿佛就在耳边奏响！不再是引导，不再是安抚，而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与古老的契约之力！

与此同时，凌薇薇手腕上的星光手环，那“序”字骤然脱离，化作一个巨大的、散发着亘古秩序光辉的契约符文，冲天而起，悍然撞向了那点下的黑暗笔尖！

“锵——！”

如同金石交击的巨响，在规则的层面炸开！

契约符文与黑暗笔尖僵持在半空，秩序与虚无进行着最本源的对抗！

抚琴者的身影，依旧未曾现身，但他的意志，却透过那琴音与符文，清晰地传达给了暗影本尊，也回荡在凌薇薇的心间：

“此身……已入‘序’册。”

“汝之笔……无权抹除。”

暗影本尊的意念沉默了瞬间，随即，那黑暗画笔缓缓抬起。

“原来……是‘守序者’的印记。”意念中带着一丝了然，以及……更深的算计？

“也罢，这颗‘棋子’……暂且留下。”

“游戏……还未结束。”

黑暗画笔与契约符文同时消散。

天空恢复了（残破的）平静，那令人窒息的规则覆盖感如潮水般退去。

凌薇薇瘫软在地，被修紧紧抱住，劫后余生地剧烈喘息着，手腕上，一个新的、更加复杂的星光契约纹路缓缓浮现。

而在她灵魂深处，那太极原点的最核心，除了秩序与混沌，似乎又多了一丝……来自那“守序者”契约的、金色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