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规则支配与穿透虚妄的波动（2/2）

它只是……存在着。以一种现行规则无法理解、无法定义、因而也无法束缚的方式存在着。

它穿透了修的身体，穿透了凝固的空间，如同不存在于这个维度的幽灵，悄无声息地，触碰到了支配者“孙坚”那由精密规则纹路构成的躯体。

没有爆炸，没有闪光。

但支配者“孙坚”那绝对冰冷、绝对空洞的重瞳，在接触到这缕“弦音”的瞬间，竟然……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就像一台完美运行的精密仪器，内部某个无关紧要、却从未被定义过的冗余零件，突然被一个来自未知领域的信号所激活，产生了一个逻辑闭环之外的、微不足道的……误差！

这个“误差”太小了，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甚至没有影响他抬起的手指，没有削弱他散发的规则威压。

但是，它确实发生了。

一直冷漠旁观的“引导者”虚影，那由数据流构成的身体，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剧烈的波动！它那冰冷的计算目光中，首次流露出了一种类似于“逻辑冲突”、“无法解析”的混乱！

它死死地“盯”着凌薇薇，或者说，盯着那缕已经消散、却留下了“误差”痕迹的奇异“弦音”。它的核心计算程式在疯狂运转，试图分析、定义、归类这种完全超乎它数据库认知的存在形式，却得出一连串的“错误”、“未知”、“悖论”！

而那片原本趋于稳定的虚无裂口，也因这超出计算的变数，边缘再次开始微微扭曲、震荡！裂口深处，那疯狂而冰冷的低语声中，似乎混入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杂音？像是……某种古老的、被遗忘的旋律碎片？

现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僵持。

支配者“孙坚”的手指悬在半空，似乎因那瞬间的“误差”而出现了亿万分之一秒的延迟。他空洞的眼神深处，那被强行融合、压制的，属于原本孙坚的意识碎片，似乎因为这外来的、无法被定义的“弦音”刺激，而产生了极其细微的、如同火星般的闪烁！

修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丝延迟和闪烁！他不知道那“弦音”是什么，但他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是凌薇薇用灵魂最后的余烬，为他们创造的，渺茫到几乎不存在的生机！

“攻击……现在！攻击他……规则结构……不稳定！”他用尽全部意志，将这道意念强行传递给了近在咫尺的曹操和五虎将！

几乎在修意念传出的同时，支配者“孙坚”似乎也瞬间排除了那微不足道的“误差”，悬停的手指再次压下！冰冷的规则之力如同潮水般涌向凌薇薇！

但也就在这同时——

“吼！！！”

被击飞重伤的孙策，不知从哪里涌出的力量，发出了泣血般的咆哮！他体内那原本与支配者同源、此刻却因凌薇薇的“弦音”和自身意志而产生剧烈排斥的混乱能量，连同他残存的霸气，如同回光返照般轰然爆发！他没有攻击支配者，而是化作一道失控的灰黑色流星，猛地撞向了悬浮于空的“引导者”虚影！

“二叔——！！醒过来啊！！！”

这突如其来的、源自内部的干扰，让“引导者”的运算和支配者的动作，再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一滞。

而这一滞，对于将全部心神凝聚到极点的修、曹操和五虎将来说，已经足够！

五道颜色各异、却同样凝聚了他们毕生修为和决死意志的攻击，伴随着修那不顾一切爆发出的、撕裂规则禁锢的最后一缕风刃，如同刺破黑暗的曙光，精准地射向了支配者“孙坚”身上，那因“误差”和孙策干扰而短暂暴露出的、规则纹路最不稳定的几个节点！

攻击，终于触及了那不可一世的规则支配者！

但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凝聚了众人最后力量的攻击，能否撼动这恐怖的怪物？

而那片再次震荡的虚无裂口深处，那双仿佛由纯粹黑暗构成的眼眸，缓缓地……睁开了一丝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