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交代（1/2）

赫利俄斯·炎鳞那狂傲不羁、睥睨众生的姿态终于彻底收敛。他站在张灵枢对面，那双带着竖瞳的锐利眼眸中，此刻不再是审视与轻蔑，而是用一种近乎平等的目光，郑重地打量着眼前这位青衫破碎、却气息沉凝、眼神明亮的人类。他周身那灼热逼人的龙威也悄然内敛，不再给人窒息的压迫感，反而流露出一种经过激烈碰撞后产生的、奇异的平和。

他忽然再次放声大笑，笑声洪亮而畅快，震得周围空气都嗡嗡作响，带着一种棋逢对手、酣战淋漓后的满足与痛快：“哈哈哈！好！今日一战，真是痛快！虽然我只动用了人族形态与你交战，未显真身，未用龙语魔法……”他话语微顿，目光灼灼地看向张灵枢，带着一丝探究与了然，“但想必……你也定然还有压箱底的真正手段未曾动用吧？比如那柄剑中蕴藏的真正杀星之力，或是其他未展露的神通？”

他虽是询问，语气却十分笃定。到了他们这个层次，方才那等激烈交锋，彼此气机牵引，都能隐隐感知到对方体内潜藏的、更深层次、更为危险的力量源泉。张灵枢最后那凝聚星核本源与雷霆之力的防御反击，精妙绝伦，根基之深厚远超他预料，绝不可能仅有这点手段。他甚至隐约感觉到，对方体内似乎还蛰伏着某种更为深邃、更为晦涩难明的力量，连他都感到一丝心悸。

不等张灵枢回答，赫利俄斯便自顾自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赞赏：“怪不得维尔萨斯那倔强又眼高于顶的小子，能看得上你，甚至不惜将蕴含本源龙息的鳞片赠予你。你确实……有资格获得龙族的友谊。”他这番话，说得郑重其事，“龙族的友谊”这五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分量极重，绝非虚言。这代表着一种认可，一种跨越种族隔阂的、对强者真正的尊重。

此刻，张灵枢周身澎湃的战意与雷霆也已渐渐平息下来。他深吸一口气，体内星辉流转，如涓涓细流滋润着略有损伤的经脉，快速平复着翻涌的气血。他整理了一下破碎的青衫，将散乱的长发随手束于脑后，用一根不知从何处取出的青玉簪固定。那股因激战而迸发的狂野与锐利悄然敛去，重新恢复了往日那副儒雅随和、云淡风轻的气质，只是眉宇间比以往多了一份历经大战洗礼后的沉凝与洒脱落拓，眼眸深处，则是一如既往的深邃与平静。

他微微一笑，对着赫利俄斯拱手一礼，语气平和却带着真诚：“在下张灵枢。也很高兴认识赫利俄斯阁下。方才交手，确是十分痛快，让张某受益匪浅，对力量的运用也多了一层感悟。”他的态度不卑不亢，既认可了对方的实力，也坦然接受了自己的收获，尽显风度。

赫利俄斯见状，眼中欣赏之色更浓。他就欣赏这种有实力、有气度、胜不骄败不馁、又不扭捏作态的人。比起族里那些眼高于顶却没什么真本事的年轻龙，或是人类中那些要么谄媚要么恐惧的嘴脸，眼前这人顺眼多了。

“好了，架打完了，人也认识了，痛快！”赫利俄斯拍了拍手，显得十分爽快干脆，“今日便到此为止吧。这穷乡僻壤待着也没什么意思，我得回去了。”

张灵枢闻言，似想起什么，开口问道：“赫利俄斯阁下就这样回去，那请你前来‘收拾’我的人那边，阁下打算如何交代？”他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随口一问，目光却清亮，留意着对方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