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自寻死路（2/2）

他指尖绽放雷光，一道“紫霄神雷”劈向一道从阴影中射出的腐蚀性能量箭矢。然而，雷霆离体后，威力竟肉眼可见地衰减！原本应该煌煌如天威、撕裂黑暗的紫色电蛇，在穿透浓稠魔气时，表面不断爆发出“滋滋”的湮灭声响，体积迅速缩小，色泽也变得黯淡，最终与那能量箭矢同归于尽时，已不足全盛时期七成威力！更让他心惊的是，施展这道雷法所消耗的道元，竟比在正常环境下多出近倍！丹田气海内，八转元婴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了一分。

“此地法则排斥一切非深渊之力……法术效果大打折扣，消耗却倍增……”张灵枢心头一沉，寒意更甚。他尝试吸纳天地灵气恢复，但神识所及，唯有狂暴污秽的深渊魔气，不仅无法吸收，反而需要耗费道元去隔绝、净化其侵蚀。他就像捧着一碗水走在沙漠中，每喝一口都弥足珍贵，却还要不断抵挡风沙的侵袭。

他施展三昧真火，凝聚成一只火焰鸾鸟扑向一片涌来的魔潮。真火至阳至纯，确是魔气克星，所过之处魔物纷纷灰飞烟灭。但维持这真火在外界本就需要精纯道元支撑，在此地，更要时刻抵抗整个环境对火焰的“窒息”效应，那感觉如同举着火把在深海之下前行，火焰摇曳，消耗巨大无比。不过片刻，张灵枢便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识海传来针扎般的刺痛，这是心神与道元双重透支的征兆。

“桀桀桀……感觉到了吗？蝼蚁！”万魂幡中，莫拉格的尖啸带着无比的快意，“你的力量在此地如同无源之水！每施展一次法术，都是在燃烧你的本源！而深渊的力量无穷无尽！放弃吧！放开禁制，让我来！只有虚无才能融入虚无，才能在这片土地上生存！”

霍尔德拉斯越战越狂，他六只魔眼闪烁着狡诈的光芒，充分利用环境优势。他不再与阿骨打硬拼力量，而是身形如同鬼魅，在浓稠的魔气中穿梭自如，时而喷吐出蕴含剧毒和腐蚀的魔焰，时而挥洒出能削弱气血、迟缓行动的诅咒光环。阿骨打空有裂山之力，却如同陷入泥潭的巨象，行动受阻，攻击屡屡落空，反而被对方层出不穷的诡异手段弄得左支右绌，身上开始出现细小的伤口，暗金色的血液渗出，立刻被魔气侵蚀发出“嗤嗤”声响。他喘着粗气，汗如雨下，每一次呼吸都如同拉扯着灼热的砂石，胸腔火辣辣地痛。

张灵枢这边，阿兹卡隆的攻击更加诡异莫测。地面突然化为吞噬一切的流沙深渊，头顶有凝聚了深渊怨念的污秽血雨倾盆而下，四周的阴影化作实质的枷锁缠绕而来。他不得不频繁施展法力闪避，同时以雷法、真火应对，每一次应对都加剧着他的消耗。星穹剑挥出的剑罡，原本可撕裂百丈空间，此刻却只能在身前十丈内勉强维持锋锐，再远便被魔气侵蚀消融。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这片天地的联系正被迅速切断，如同离水的鱼，挣扎的力量正一点点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