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破而后立：窥见天阶（1/2）

意识世界里那点微弱的绿光，像濒死恒星最后的闪烁，林清许的声音裹在黑暗里，带着破碎的颤抖。我（陈默）的精神力紧紧缠绕着那道光，想把她从因果能量的泥沼里拉出来，可周围的黑暗却像有生命般收缩，每一次挤压都让我的精神力刺痛，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扎我的太阳穴。

“陈默……好冷……”

林清许的声音越来越弱，那点绿光也开始暗淡。我急得浑身冒汗，精神力疯狂输出，脑海里闪过和她有关的所有碎片——她醒来时懵懂的眼神、治愈我伤口时掌心的温度、为了保护平民被虫族骨刺划伤时强忍着不落泪的模样。这些画面像火种，在我的精神世界里炸开，驱散了些许黑暗。

就在这时，现实世界传来一阵剧烈的能量波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裂空气。我的意识被猛地拽回身体，耳边是凯尔的怒吼和林玥的惊呼，胸口像是被重锤砸中，闷得我咳出一口血。

抬头望去，因果师的身影在广场中央重新凝聚，只是比之前虚幻了许多，周身的因果能量像沸腾的黑水，疯狂翻滚。他的脸上没了之前的慈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扭曲的疯狂，眼神死死盯着病床上的林清许：“没用的！因果线一旦修改，除非逆转时空，否则谁也救不了她！”

“你放屁！”我怒吼着站起身，左腿的伤口因为剧烈动作再次撕裂，鲜血顺着作战服往下淌，在地面汇成一滩。但我顾不上疼，皇纹在手腕上疯狂发烫，不是之前的灼痛，而是一种要冲破皮肤的灼热，两世记忆在脑海里剧烈碰撞——陈渊在实验室里对能量法则的顿悟，陈默在战场上一次次守护的决心，两种截然不同的意志在此刻不再冲突，反而像两股洪流，朝着同一个方向奔涌。

“我再说一遍，解除她的因果诅咒！”我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光线变得弯曲，广场上悬浮的碎石突然停滞在半空，凯尔正要喷出的圣光也凝固在枪口，整个世界像是被按下了慢放键。

因果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这……这是空间法则的高阶应用？不，不止……你在扭曲时间流速？”他踉跄着后退一步，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不可能！你只是个实验体！怎么可能突破设定的上限？”

我没有回答，只是一步步向他走去。每走一步，脚下的地面就裂开一道细纹，空间扭曲的范围越来越大，因果师周身的黑色能量被挤压得不断收缩。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能量正在突破某种桎梏，像是有一层无形的薄膜被撕裂，前所未有的力量在四肢百骸里奔腾，皇纹的纹路顺着手臂向上延伸，覆盖了整个左肩，暗红色的光芒温暖而强大，不再是之前的狂暴。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因果师的声音带着颤抖，他试图操控因果能量攻击我，可那些黑色丝线刚靠近我，就被空间扭曲的力量撕碎，“普罗米修斯计划的筛选程序里，根本没有天阶的设定！实验体不可能超越创造者！”

“天阶？”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这就是突破后的境界，是陈渊当年都没能触及的高度。两世记忆的融合，守护林清许的信念，对林陌和实验的憎恨，所有的情感和力量在此刻凝聚，让我窥见了那扇更高层次的大门。

我猛地瞬移到因果师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他的手腕冰凉，像是握着一块冰，黑色的因果能量在我掌心疯狂挣扎，却被我的能量牢牢压制。“告诉我，如何解除林清许的因果诅咒？”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急切——林清许的生命体征还在下降，每一秒都至关重要。

因果师疼得龇牙咧嘴，脸色从惨白变成青紫，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不甘：“解除不了……因果线一旦修改，就会融入她的灵魂……除非……”

“除非什么？”我加重了力道，空间能量微微收紧，因果师的手腕发出咔咔的声响。

“除非拿到文明火种！”因果师嘶吼着，像是要把所有的秘密都喊出来，“林清许不是普通的实验体！她是‘生命容器’！普罗米修斯计划一开始就选定了她，她的身体里藏着文明火种的钥匙！林陌一直想夺取她的治愈本源，就是为了激活钥匙，打开文明火种的封印！”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脑海里闪过无数碎片——林清许的治愈本源异常强大，林陌多次针对她，沈博士说她的异能能互补我的能量……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偶然。她从一开始，就是这场实验的核心。

“文明火种的钥匙……”我喃喃自语，握紧了拳头。难怪林陌一直对林清许念念不忘，难怪因果师要修改她的因果，把她的本源变成虚空吞噬者的养料——他们都想得到这把钥匙。

“没错！”因果师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疯狂的笑意，“她的晶化（之前可能的伏笔，这里可以理解为本源被抽取后的状态）不是意外，是钥匙激活的前兆！只要她的本源完全转化，无论是虚空吞噬者吸收了，还是林陌拿到了，都能打开文明火种！到时候，整个宇宙都会为之颤抖！”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我冷笑一声，空间能量再次收紧，“林陌的最终计划是什么？虚空吞噬者和文明火种，他到底想要哪个？”

因果师的脸色越来越差，气息也变得微弱：“他……他想要两者都要！用文明火种的能量强化虚空吞噬者，成为宇宙的主宰……哈哈哈，你们都输了！就算你突破了天阶，也改变不了什么！能量潮汐很快就会来，到时候，所有的因果线都会重置，你们都会成为虚空吞噬者的养料！”

他的笑声越来越疯狂，身体开始变得透明，黑色的因果能量在体内疯狂涌动，像是要爆炸。我脸色一变，立刻松开他的手腕，空间异能展开，将林玥、凯尔和张彪瞬移到安全地带。

“不好！他要自爆！”林玥大喊一声，冰系异能全力展开，筑起一道厚厚的冰墙。

“想跑？晚了！”因果师狂笑起来，“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就让我的自爆，成为能量潮汐的催化剂吧！”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因果师的身体瞬间炸开，黑色的因果能量像海啸般席卷开来，整个广场被夷为平地。我展开空间屏障，挡住了大部分冲击波，却还是被震得气血翻涌，后退了好几步，嘴角溢出鲜血。

冰墙瞬间被击碎，林玥、凯尔和张彪被冲击波掀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发出闷哼。张彪的一条腿被碎石压住，疼得他龇牙咧嘴，却还是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更可怕的是，自爆引发的能量波动像一颗石子投入湖面，在空气中激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迅速向四周扩散。通讯器里传来苏婉儿惊慌的声音：“陈默！不好了！全球范围内出现能量共振！西伯利亚的遗迹、北境的冻土、甚至地核深处，都有强烈的能量反应！”

地面开始剧烈摇晃，广场上裂开一道道巨大的缝隙，碎石和泥土不断坠落。远处的山峰传来轰鸣声，一块块巨大的岩石滚落下来，砸在地面上，扬起漫天的尘土。城墙上的探照灯摇摇欲坠，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很快就熄灭了。

“是能量潮汐！”沈博士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绝望，“因果师的自爆提前引发了能量潮汐！比我们预测的早了整整三天！虚空吞噬者的幼体正在吸收潮汐能量，它……它要提前破壳了！”

能量潮汐，这是普罗米修斯计划的终极机制。沈博士之前解读遗迹数据时提到过，当实验进入最终阶段，会引发全球范围的能量潮汐，激活文明火种，同时加速筛选进程。而现在，因果师的自爆让这一切提前发生了。

我看向实验室的方向，那里传来强烈的能量波动，黑色的能量光柱冲破屋顶，直插云霄，空气中弥漫着虚空吞噬者的嘶吼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恐怖。

“老大！霜骸军团开始进攻了！”张彪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急促，“他们借着能量潮汐的混乱，已经突破了第一道防线！”

我回头看向病床上的林清许，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胸口的起伏比之前平稳了一些，手腕上的绿色光芒虽然微弱，却不再消散。看来因果师的自爆虽然引发了危机，却也暂时中断了因果能量对她的侵蚀。

“林玥，你留下来照顾清许，想办法转移到地下避难所！”我立刻下达命令，皇纹的光芒暴涨，空间异能展开，将周围的碎石清理干净，“凯尔，你带一队士兵去支援城门，协助张彪守住防线！苏婉儿，通知沈博士，放弃实验室，带着所有数据转移到地下，优先保护好自己！”

“那你呢？”林玥的声音带着担忧，她扶着墙壁站起来，冰蓝色的异能在周身流转，“虚空吞噬者要破壳了，能量潮汐越来越强，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我去阻止虚空吞噬者。”我握紧空间之刃，眼神坚定，“它现在刚吸收能量，还没完全稳定，是唯一能阻止它的机会。如果让它完全破壳，后果不堪设想。”

“老大，我跟你一起去！”凯尔挣扎着站起来，圣光步枪的能量重新凝聚，“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