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异能初现（2/2）

与此同时，失去了这一缕能量引导（尽管微不足道），空间裂痕的稳定性似乎受到了一丝影响，吸力骤然回缩，波动也变得更加剧烈、混乱。

陈默趁机猛蹬地面，身形向后暴退！险之又险地脱离了裂痕最强吸力的范围，踉跄着撞在走廊对面的墙壁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单膝跪地，剧烈地喘息着（尽管并无必要），意识海中翻江倒海。那缕入侵的空间能量如同最狂暴的入侵者，左冲右突，试图撕裂他的意识，与外界那庞大的裂痕重新建立联系。剧痛远超以往任何一次，仿佛整个灵魂都被放在空间乱流中切割、研磨。

他必须立刻压制、炼化它！否则不需裂痕吞噬，他自己便会从内部崩解！

陈默强行压下所有杂念，集中全部心神，调动体内那股冰冷的能量与磅礴的精神力，如同编织罗网，层层包裹向那缕空间能量。这是一场发生在意识最深处的、凶险万分的拉锯战。

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一瞬，也可能是永恒。

那缕空间能量的反抗逐渐微弱，最终，被他自身的能量彻底包裹、融合。剧痛如潮水般退去，一种前所未有的、奇特的感知，浮现在他心间。

他缓缓抬起右手，意念微动。

指尖前方的空气，如同水波般荡漾起来，一道细如发丝、长约十厘米、极不稳定的微小银灰色裂痕，一闪而逝！伴随着裂痕的出现，他指尖旁悬浮的一粒尘埃，瞬间消失无踪。

成功了？！

陈默心中巨震，疲惫感如同山崩海啸般涌来，几乎将他淹没，但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与明悟支撑着他。

这并非真正撕裂空间制造稳定的通道或储物领域，更像是一种……模拟、借用那空间裂痕一丝皮毛力量的“异能雏形”！极度不稳定，范围极小，维持时间极短，消耗却巨大无比。

但，这无疑是通往未知领域的大门！是超越肉体力量与精神控制的、第三种力量体系的开端！

他将其命名为——“空间裂痕”（雏形）。

他强撑着站起身，看向手术室内。那道巨大的空间裂痕在经历了方才的波动后，似乎消耗了部分能量，体积缩小了一圈，银光也黯淡了些许，吸力范围收缩至手术室内部，不再对外界构成直接威胁。但它依旧存在，如同一个无法愈合的伤口，镶嵌在现实之中。

此地不宜久留。谁也无法保证这裂痕是否会再次爆发。

陈默深深看了一眼那诡异的裂痕，将其位置与特征牢牢刻印在脑海中。然后，他转身，步履有些虚浮地离开了这片危险区域。

此行虽未获得预期的药品，却意外收获了这堪称杀手锏、亦可能带来未知风险的“空间裂痕”异能。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他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份“厚礼”，并重新评估这个世界的危险层级。

撤离医院主楼的过程异常顺利，麾下尸群依旧忠实地执行着警戒任务，并未因方才的惊变而产生骚动。陈默选择在医院外围一栋相对独立的附属楼——似乎是曾经的药剂楼——暂时落脚。此处结构坚固，视野开阔，且远离主楼那危险的空间裂痕。

命令尸群严密布防后，他寻了一间储存药品的库房，反锁房门，终于支撑不住，背靠冰冷的金属货架滑坐在地。灵魂与身体的双重疲惫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与“岩石巨颅”激战的精神损耗尚未完全恢复，又经历了空间裂痕的生死考验与强行融合空间能量的剧烈消耗，此刻的他，已是强弩之末。

他闭上双眼，意识沉入体内，引导着那股冰冷的能量缓慢流转，滋养着千疮百孔的意识海，同时仔细体会着那缕新融入的、带着空间属性的奇异能量。

它如同一条纤细却桀骜不驯的银鱼，在他能量构成的“溪流”中游弋，虽已被初步驯服，不再狂暴破坏，但仍与主体能量泾渭分明，带着一种独立的、高于其他能量的特质。催动它，需要耗费远超寻常的精神力与本体能量，且极难精确控制。

陈默尝试再次于指尖凝聚那微小的空间裂痕。

一次，失败。能量紊乱，未能引动空间。

两次，失败。裂痕甫一出现便失控溃散，反噬之力让他指尖一阵刺痛。

三次……他集中全部精神，小心翼翼地模仿着记忆中那空间裂痕的波动频率，将精神力与能量以特定比例混合、压缩……

嗡——

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响，一道长约五厘米、发丝般纤细的银灰色裂痕，在他指尖前方悄然浮现，维持了约莫半秒，随即湮灭。裂痕出现的位置，货架上一小片灰尘悄然消失。

成功了！尽管范围更小，维持时间更短，但可控性比第一次无意识施展时强了少许。

陈默苍白（如果丧尸的脸色能更白的话）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他能感觉到，随着一次次尝试（尽管失败居多），对那缕空间能量的理解与融合正在缓慢加深，对其操控也略微熟练了一丝。但这进步速度，慢得令人发指，且每一次尝试都伴随着巨大的消耗与精神上的疲惫。

“看来，这并非一蹴而就的能力。”他心中明悟，“需要大量的练习，或许……还需要更强大的能量基础与精神境界作为支撑。”

他停止了徒耗能量的练习，转而将注意力放在恢复与巩固现有力量上。体内能量循环不息，不断修复着之前的损耗，同时也在潜移默化地吸收、同化着那缕空间能量，尽管速度极其缓慢。

精神力扫过自身，他能清晰地“看”到，这具躯体的强度、力量、敏捷，相较于初变之时，已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对尸群的掌控范围与精细度也大幅提升。如今，再加上这初具雏形的空间裂痕异能……

综合实力，无疑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然而，他并未感到丝毫轻松。医院主楼的经历给他敲响了警钟。这个世界隐藏的危险，远非目前所见的丧尸与变异体那么简单。那诡异的、蕴含空间力量（甚至可能涉及更高层次法则）的裂痕，究竟从何而来？与全球灾变有何关联？是否还有更多类似的存在？

还有那些在废墟中挣扎求生的幸存者，他们之中，是否也有人开始觉醒非凡的力量？如同他掌控尸群，如同那“岩石巨颅”的精神控制，如同这空间裂痕……这似乎是一个全民（乃至全物种）进化的时代，只是进化的方向与形态，各不相同。

未来，将是各种异能与力量体系的碰撞。

他起身，走到窗边。夜色深沉，绿雾在黑暗中泛着微光，远方偶尔传来不知名变异体的长啸或爆炸的闷响。他的尸群 silent 地潜伏在黑暗中，如同忠诚的暗影卫士。

意识未泯，让他保留了思考与规划的能力。

腐躯与尸潮，赋予了他立足的根基与扩张的资本。

而这新生的、充满未知的“空间裂痕”异能，则为他打开了通向更高层次力量的大门，也带来了更大的风险与责任。

他摊开手掌，那枚自“岩石巨颅”处得到的、色泽深邃的异核静静躺在掌心。其中蕴含的磅礴精神力，或许能助他更快地巩固境界，甚至……冲击更高的层次。

不再犹豫，他握紧异核，引导着能量开始吸收。

冰冷而精纯的精神能量涌入，滋养着干涸的意识海，推动着他的力量向着更高的界限攀升。

前路依旧迷雾重重，危机四伏。但每提升一分力量，便多一分拨开迷雾、应对危机的资本。

异能雏形已现，力量的种子已然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