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开门铸剑（1/2）

浙东沿海，烽燧相连，军情如火。戚继光率领的戚家军虽连战连捷，但倭寇狡诈，依仗快船利刃，避实击虚，使得清剿之战如同海浪拍沙，击碎一波，又涌来一片。戚继光深知，欲要根除倭患，非仅凭将士勇武与战术精妙所能竟全功，更需倚仗绝对的技术优势，形成对倭寇的碾压之势。然而，军中工匠水平参差，器械更新迟缓，往往一个火铳的改良需求，从提出到工部核准，再到试制、投产，层层流转，待新装备配发至前线，已不知错过了多少战机。

这一日，戚继光于行辕之内，对着一批新送达、却因零件细微公差而无法完全互换的火铳，眉头紧锁，心中烦闷难当。他望向帐外灰蒙蒙的海天，不禁对身旁的副将叹道：“我辈将士在前方浴血，然利器之供给，却常受制于后方流程之繁琐，公文之往来。若能如臂使指，需何物便得何物，知敌情便得地利，何愁倭寇不灭？”

副将亦是无奈：“大帅，朝廷体制如此，工部自有章程，我等边军，岂能随意调用其资源？”

正当此时，亲兵来报，工部侍郎徐小满到了。戚继光精神一振，连忙出迎。小满此番前来，正是为了解新式军械在实战中的应用情况，并带来了关于“水底伏雷”的最新改进方案。

叙礼已毕，戚继光便迫不及待地将心中苦闷向小满倾吐：“……小满，你造的皆是神兵利器，然到了我军中，却常因补给不畅、规格不一、或是不合特定战场之用而打了折扣。譬如这火铳，山地作战与海边防御，所需射程、重量乃至防潮性能皆有不同，可工部所出，往往千篇一律。欲要定制，流程漫长，实在误事啊！”

小满静静听着，目光扫过帐内那些亟待维修或调整的军械，心中了然。这与他前世所见的系统间“数据孤岛”和“接口不畅”问题何其相似！工部拥有强大的“技术资源库”和“生产能力”，而戚家军则是最前沿的“用户”和“需求方”，两者之间却缺乏一条高效、直接的“数据通道”和“服务调用”途径。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迅速清晰起来。他需要为戚家军开放一个“api接口”。

“元敬兄，”小满放下茶盏，眼中闪烁着笃定的光芒，“你所言，正是关键所在。利器虽好，若不能随战局变化而灵活应变，则威力减半。我有一策，或可解此困局。”

“哦？快请讲！”戚继光身体前倾。

“我意，在工部与你的戚家军之间，建立一条专属通道。”小满解释道，尽量使用对方能理解的词汇，“此后，凡戚家军所需之军械定制、技术咨询、乃至地利数据查询，皆可凭你之手令或特定信物，直接向我西山工坊或相关衙署提出。我这边会设立专人对接，优先处理戚家军的需求。简而言之，我工部的技术资源，向你戚家军……‘开放调用’！”

他用了“开放调用”这个词，虽略显新奇，但其意自明。

戚继光先是愕然，随即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此言当真？！小满，你……你这可是开了我大明之先河！绕过那些繁文缛节，直接……调用？” 他一时找不到更准确的词，只觉得此法若能实行，无异于给他打开了一座无所不包的军械宝库！

“正是‘调用’。”小满肯定地点头，进一步用比喻阐述，“元敬兄可将我工部视作一巨大的武库与匠坊，而这条通道，便是开启武库的钥匙与传令的快马。你需要何种特殊火铳，只需明确告知规格、数量、时限，我工坊便依样打造，快速交付；你需要某处倭寇巢穴的详细地形参数，我可立即调出沙盘数据供你参考；你甚至可以对现有军械提出改进意见，工坊工匠可与你麾下将士直接交流，共同试验。此乃‘按需取用’，‘即时响应’！”

“妙极！妙极！”戚继光激动得站起身来，用力拍着案几，“这……这简直比朝廷的八百里加急调兵文书还要方便快捷！小满，你此法，真乃雪中送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