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暗夜交锋（1/2）

“哼！小丫头，终于忍不住了吗？”

老沈冰冷的精神威压如同无形的冰山，瞬间碾压而至，将曲微尘那缕试探的“余烬”气息冻结、碾碎！不仅如此，威压余势不减，化作无数细密的精神尖刺，狠狠扎向曲微尘的灵识深处！这一下若是击中，足以让刚刚苏醒、灵识脆弱的她再次重创昏迷！

电光火石之间，曲微尘心中警铃大作！她没想到老沈的灵觉如此敏锐，反应如此迅猛狠辣！此刻退缩或防御都已来不及，硬抗更是死路一条！

唯有以攻代守！险中求生！

她眼中厉色一闪，非但没有收敛气息，反而将心一横，丹田内那缕刚刚恢复些许活力的“余烬”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疯狂旋转、压缩，并非释放能量，而是将其蕴含的那丝“混沌归寂”、“万物源初”的至高意境，混合着星钥印记中守护与监督的凛然神威，化作一道凝练至极、不含丝毫力量、却直指灵魂本源的“意志冲击”，迎着老沈的精神威压，反向撞去！

这不是能量的对拼，而是意志与境界的碰撞！是蝼蚁面对巨象时，亮出自身最为独特、最为本质的“存在”证明！

嗡——！

两股无形的意志在虚空中猛烈交锋！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灵魂层面一声沉闷的轰鸣！曲微尘如遭重击，闷哼一声，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角溢出一缕金色的血液，灵识剧烈震荡，仿佛要散开。但她的眼神却亮得骇人，死死守住灵台一点清明，将那缕“余烬”的独特意境催发到极致！

老沈的精神威压猛地一滞！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第一次露出了难以掩饰的震惊与……一丝骇然！他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冲击，在触及对方那缕微弱却无比“纯粹”和“高渺”的意志时，竟如同冰雪遇阳，自行消融了大半！剩下的部分，也被一种仿佛源自天地初开、万物归墟的古老威严所阻挡、排斥！

这种意志……绝非寻常修士所有！甚至……超越了他在某些古老遗迹中感知到的、所谓“上古大能”的残留气息！这丫头体内那缕“源初之火”的余烬，竟已与她灵魂契合到如此地步？能显化出如此意境？

就在老沈心神震动、攻势微缓的刹那，曲微尘强忍灵魂撕裂般的剧痛，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灵识如潮水般收回，同时切断了所有外放的气息，整个人气息瞬间内敛到极致，仿佛化作了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蜷缩在床榻上，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她赌的就是老沈在未弄清她底细前，不敢真的下死手！

果然，老沈的精神威压在失去目标后，缓缓收回。工作室内外，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油灯燃烧的噼啪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风声。

黑暗中，老沈站在工作台前，脸色阴晴不定。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刚才那短暂的意志交锋，虽然是他占据了绝对上风，但曲微尘展现出的那种“本质”层面的特殊，让他心中的忌惮和贪婪同时增长了数倍。

“源初之火的余烬……竟能承载如此意境……此女来历，恐怕比我想象的还要惊人……是某个失落至高传承的继承者？还是……与‘清理者’追捕的那些‘变量’有关？”老沈心中念头飞转，“‘清泉寺’的秘密，必须借助她的‘指引’才能揭开。但现在看来，她并非可以随意拿捏的棋子……强硬手段，恐适得其反，甚至可能引来不可测的变故……”

他目光闪烁，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也罢，既然你醒了，这戏，也该换个唱法了。”

第二天，一切如常。老沈依旧准时送来汤药，神色温和，仿佛昨夜的交锋从未发生。但他看向曲微尘的目光深处，那抹探究和隐藏的灼热，却更加明显。

曲微尘也装作若无其事，配合治疗，暗中则加速恢复。经此一事，她更加确定，老沈实力深不可测，且对“源初之火”和“清泉寺”抱有极大企图，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必须尽快恢复实力，并找到制衡之法。

又过了两日，曲微尘已能勉强下地行走，虽然依旧虚弱，但已非毫无自保之力。陈涛的伤势也在老周和聚居点草药的调理下稳定下来，能够参与简单的议事。凯恩和阿健也摸清了聚居点的大致布防和几条可能的逃生路线。

时机，渐渐成熟。

这天傍晚，老沈将曲微尘、陈涛、凯恩、伊米尔四人请到他的工作室，石熊也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棚屋内气氛凝重。

“曲姑娘恢复神速，实乃幸事。”老沈开门见山，不再绕圈子，“如今聚居点内物资日渐匮乏，外面怪物活动也越发频繁，拖延下去，恐生变故。关于前往‘清泉寺’之事，不知姑娘考虑得如何了？指引之路，可曾明晰几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曲微尘身上。

曲微尘心中冷笑，知道摊牌的时候到了。她深吸一口气，迎上老沈的目光，平静道：“承蒙沈首领挂念，指引之事，确有几分数。不过，”她话锋一转，“在出发之前，有些事，需得先弄清楚。”

“哦？姑娘请讲。”老沈眼神微眯。

“第一，‘清泉寺’究竟是何处？除了圣泉，还有何物？有何风险？沈首领需如实相告，我等方能判断，此行是求生，还是送死。”曲微尘语气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