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无形的刀(溯源政治化)(2/2)
坚守科学,数据为矛:
调查团团长率先发难,抛出的问题带着预设的立场:“陈院士,大量早期病例集中于华亭,且与某市场高度关联,这是否是病毒起源的‘确凿证据’?贵国实验室的安全记录是否经得起检验?”
陈思邈不卑不亢,打开面前的投影:“病毒起源是极其复杂的科学问题,任何基于地理集中性的简单归因都是不严谨的。”他调出精心准备的‘全球早期病例时间线比对图’和‘病毒系统进化树’。
“请看,基于全球共享的病毒基因序列数据库(gisaid)构建的进化树显示,华亭早期发现的毒株(a型),并非最‘原始’的祖先节点。在更早的时间点,欧洲、北美、东南亚等地采集到的病毒样本(b型、c型分支),在进化位置上同样古老,甚至可能更接近共同祖先。这表明病毒在全球多地的传播,可能远早于在华亭的集中暴发被发现的时间。”
他用激光笔清晰地勾勒着进化树的分支,科学数据就是坚固的盾牌。
“至于实验室安全问题,”陈思邈语气平静但有力,“我国所有高等级生物实验室均严格遵循国际生物安全准则(如who实验室生物安全手册),并定期接受国际同行评议。华亭相关实验室在疫情暴发前及期间,并未进行任何与新型冠状病毒相关的高风险研究。这是有据可查的实验记录和项目清单。”
他展示了经过审核的、非核心的项目目录摘要。
巧妙回避,化解陷阱:
调查团中那位背景复杂的“科学家”(史密斯博士)紧接着追问:“陈院士,我们注意到一些早期病例报告了非典型的神经系统症状(如味觉嗅觉丧失),这在已知冠状病毒感染中较为罕见。这些症状是否指向某种特殊的…病毒特性?或者…感染途径?”
他的问题看似专业,眼神却带着探究,试图诱导陈思邈说出可能被曲解为“病毒异常”或“非自然感染”的言论。
陈思邈心中警铃微作,他清晰地记得自己在早期毒株序列中发现的那段“过于规整”的异常片段,也了解一些非典型症状报告。但他深知此刻绝非深究或透露这些未解疑点的时机。
“史密斯博士,新冠病毒作为一种新出现的病原体,其临床谱系仍在不断完善中。”
陈思邈巧妙地将话题引向科学共识,“味觉嗅觉丧失(anosmia)已被证实是covid-19的常见症状之一,其机制与病毒对嗅神经上皮细胞的侵袭有关,这在国际顶级医学期刊上已有大量论文阐述。这反映了病毒对人体多系统的广泛影响,而非指向其起源的特殊性。关于感染途径,呼吸道飞沫和密切接触仍是明确的、最主要的途径。”
他用公认的科学事实,四两拨千斤地化解了对方试图设置的陷阱。同时,他将史密斯对“非典型症状”的异常关注记在了心里。
开放合作,占据道义:
陈思邈并未止步于防守。他主动展示了龙国科学家在野生动物宿主溯源方面的最新进展(脱敏版):“我们在多种蝙蝠和穿山甲样本中发现了与新冠病毒高度相似的冠状病毒,这为病毒的自然起源和跨物种传播提供了重要线索。我们呼吁国际社会加强合作,在全球范围内,特别是在已知冠状病毒多样性热点地区,开展更广泛的病毒监测和溯源研究。只有基于全球视野和科学证据,才能真正接近真相。”
他再次强调了全球合作、反对政治化的重要性,赢得了在场部分真正科学家的点头认同。交锋结束,调查团未能从陈思邈这里得到任何他们想要的“猛料”或科学漏洞。陈思邈用冷静、严谨、基于事实的科学语言,筑起了一道难以逾越的理性高墙。
然而,史密斯博士在听到“非典型症状”未被深入讨论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以及他笔记本上关于“神经系统”、“非典型”等词汇的着重圈注,都被陈思邈和李明哲(通过监控报告)敏锐地捕捉到了。
这柄名为“溯源”的无形之刀,虽然暂时被科学和智慧格挡,但其寒光,已预示着围绕病毒起源的秘密与阴谋,远未到水落石出之时。那把锁在陈思邈心中、关于异常基因序列的疑虑之锁,似乎又沉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