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波云诡谲（1/2）

（抱歉，上一章少写了1000字，衔接不当，已修改。）

“况且，重甲锻造需大型工坊、大量精铁与熟练工匠，军马尤其是能驮负重甲的高头大马，皆由兵部车驾清吏司与太仆寺统一登记、调配，各地马政皆有案可查，如何能瞒天过海，凑齐三千之数？此必是败军之将为掩饰其指挥失当、作战不力而编造的托词，妄图以虚妄之词混淆视听，请陛下圣裁！”

“够了！”

萧景琰猛地一拍龙案，这一声怒喝如同九天惊雷，在金銮殿内炸响，震得案上的玉玺、笔架齐齐一跳，也震得群臣心头俱颤：

“如今大敌当前，雍州军全军覆没，韩文清殉国，逆贼兵锋正盛！不是你们在这里互相猜忌、推诿责任的时候！”

他强压下翻腾的气血，转向那瘫软在地、浑身颤抖的传令兵，声音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堆积的乌云：“你方才说，那贼首李炎，会妖法？可使士卒癫狂不畏死？”

传令兵挣扎着重新跪好，以头抢地，泣声道：“千真万确啊，陛下！卑职……卑职愿以性命担保！绝非虚言！那些黄巾贼寇原本已被我军杀得胆寒，丢盔弃甲。”

“可就在那李炎施法后，他们……他们就真的像被地狱恶鬼附身了一般，双眼赤红如血，力大无穷，受伤亦恍若未觉，甚至肠穿肚烂仍咆哮冲锋……我军许多久经沙场的老兵，都是被……被那景象骇得手足无措，才……才遭了毒手啊！陛下，那不是人，那是妖魔！”

“妖言惑众！”钦天监监正，一位笃信儒学、子不语怪力乱神的老臣，忍不住出列厉声驳斥：“陛下！此等荒诞不经之谈，分明是那些败军之将为了掩盖其临阵怯懦、指挥无能而编造的谎言！世间岂真有妖法？分明是军心已溃，所见皆幻！此等言论若流传开去，必将惑乱民心，动摇国本，陛下万不可轻信啊！”

“报——”

就在殿内争论不休之际，殿外又一声更加急促、带着惊人穿透力的通传声，如同丧钟般敲响，打断了所有人的话。

一名身着玄色劲装、腰佩狭长弯刀的暗夜司指挥同知，步履带风，神色凝重地快步进殿，甚至来不及完全依照礼仪，便单膝跪地，声音急切而沙哑：

“启禀陛下！暗夜司八百里加急密报！雍州……雍州全境失陷了！”

“什么？！这么快？！”满朝文武齐声惊呼，这消息比方才听闻雍州军覆没更加震撼，如同一股冰寒彻骨的激流，瞬间席卷了每个人的心脏。

暗夜司指挥同知额头紧紧抵着冰冷的地面，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惶：

“黄巾叛军攻破雍州州治历城后，刺史大人誓死不降，城破之日，携家眷于府衙自焚殉国！那贼首李炎更是猖狂至极，竟在怀远城南郊设坛祭天，自称‘炎帝’，已立‘大炎’国号，改元‘天武’！”

他顿了一顿，仿佛接下来要说的话无比沉重，需要耗尽全身力气：“而叛军之所以能如此迅疾席卷雍州全境，是因为……是因为雍州下属各郡县守军、乃至部分地方豪强武装，竟有超过半数望风归附，或开城迎降，或临阵倒戈！如今……如今整个雍州，已尽数沦于贼手，黄巾叛军……，声势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