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望自由，玄铁链（2/2）

拖着沉重的步伐，沈璃一步步挪回那个狭窄的通道入口。回头最后望了一眼那一线光明，她咬紧牙关，再次钻进了黑暗的甬道。

回程比来时更加艰难。希望破灭带来的打击，让她的身体和精神都濒临崩溃。每爬一步都像是酷刑，背后的伤口摩擦着粗糙的石壁，带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喉咙干得冒火，眼前阵阵发黑，有好几次她几乎要昏死过去，全靠意志力强撑着继续向前。

不知爬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地牢底层那熟悉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和恶臭。沈璃几乎是滚出了通道，瘫软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失败了。彻彻底底地失败了。

意识开始模糊，高烧和失血让她陷入半昏迷状态。在黑暗彻底吞噬她的前一秒，沈璃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那块被撬开的石头艰难地推回原位。至少，她不想让那些畜生发现这条通道——那是她最后的希望，哪怕现在看起来那么遥不可及。

“姐姐……”沈璃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让她有些恍惚。她定睛一看，发现站在面前的竟然是那个名叫寒叶的女婢。

寒叶的脸色异常苍白，毫无血色，仿佛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她的眼神阴森而诡异，直勾勾地盯着沈璃，让人不寒而栗。

“姐姐，东西藏得不错啊！”寒叶的声音阴阳怪气，带着一丝嘲讽。

“姐姐好无情啊，那救命的药丸姐姐吃的可好？”寒叶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了沈璃的心里。

沈璃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寒叶。难道说，那颗药丸是寒叶给她的？

就在这时，寒叶突然举起了自己的胳膊，对着沈璃。然而，令人惊恐的是，她的两只手竟然不翼而飞，只剩下两段光秃秃的断骨，正对着沈璃。

“哈哈哈，姐姐，跟我来吧！跟我来吧！”寒叶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透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随着她的笑声，那两段短骨突然喷出了大量的血液，如喷泉一般。血液溅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滩暗红色的血迹，散发出阵阵刺鼻的血腥味。

沈璃被这恐怖的场景吓得浑身发抖，她想要逃跑，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像被钉住了一样，完全无法动弹。

哗啦——

一桶刺骨的冰水当头浇下，将沈璃从昏迷中硬生生拽了回来。她剧烈地咳嗽着，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的是地牢守卫那张满是横肉的脸。

哟，还没死呢？守卫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管事大人说了，你这贱婢命还挺硬，得给你加点。

沈璃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拖回了地牢中央，双手被粗糙的麻绳紧紧捆住。更可怕的是，她的右脚踝上，被套上了一个沉重的铁环，连着一条足有婴儿手臂粗的铁链，另一端深深嵌入地牢的石壁中。

这是……她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特制的玄铁链，专门对付你这种不老实的东西。守卫狞笑着，用力拽了拽铁链，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听说你想逃？嗯？

沈璃心头一震——他们发现了通道？不，不可能。如果真发现了，等待她的就不会只是一条铁链，而是更残酷的惩罚。

我……没有……她虚弱地否认，声音细如蚊蚋。

闭嘴！守卫一脚踹在她腹部，疼得她蜷缩成一团，管事大人说了，王爷即将大婚，府里不想见血。算你走运，留你一条贱命。但若再敢有半点不老实——他蹲下身，一把揪住沈璃的头发，强迫她抬头，就像寒叶一样，生生砍断双手，扔进蛇坑，让你尝尝万蛇噬心的滋味！

沈璃被迫直视守卫那双充满恶意的眼睛，却没有流露出半分畏惧。仇恨如同冰冷的火焰，在她眼底静静燃烧。她不再求饶，不再辩解，只是沉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守卫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要喷出火来。他显然被眼前这个女人的眼神激怒了，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只见他猛地抬起手，毫不犹豫地朝着女人的脸颊狠狠地扇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女人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掌印。

“不识好歹的贱货！”守卫怒不可遏地吼道，声音在空气中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紧接着，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女人，眼中充满了鄙夷和厌恶。他抬起脚，毫不留情地将一坨已经发霉、爬满蛆虫的食物残渣踢到了女人的面前。

那坨食物残渣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蛆虫在上面蠕动着，让人看了直犯恶心。然而，守卫却对这一切视若无睹，他冷笑着对女人说：“吃吧，别饿死了，脏了王府的地。”

说完，守卫转身离开，沉重的铁门在身后轰然关闭，再次将她投入绝对的黑暗。

沈璃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没有去碰那团恶心的。铁链沉重得让她几乎无法移动，每一次轻微的挣扎都会发出刺耳的声响，提醒着她现在的处境有多么绝望。

自由曾近在咫尺，却又被无情夺走。这种痛苦，比从未见过光明还要残忍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