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抓紧囤货(1/2)
从老陈家出来,乌篷船的橹摇得更急了。沈知言摸了摸蓑衣暗袋里剩下的光洋,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心里却稳得很——他的空间里还堆着五万多枚光洋,简直就像洞庭湖里的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他现在最急的,就是在年前把这些“死钱”换成实打实的物资囤起来。
他可是知道,1950年政府虽然还没有推行统购统销,但已开始严控粮价、征收公粮,严厉打击金条、银元流通,再过三年,真正的计划收购政策就会落地,现在正是囤货的黄金窗口期。
接下来的几天,沈知言依旧早出晚归,穿梭在洞庭湖周边的村落集镇。
这天刚到南岸的李家集,就见集镇中心的空地上围了一圈人,几张八仙桌拼在一起,上面摆着“人民政府工作组”和“国家粮食公司驻乡联络点”的木牌,两个穿干部服、戴红袖章的年轻人正站在桌后宣讲,扩音喇叭里的声音带着电流声,传遍了整个集镇:
“乡亲们!新政府出台粮食新政了!第一,农业税按收入分档征收,贫农最高不超过10%,中农15%,富农25%,地主50%,交的是公粮,支援国家建设!”
戴眼镜的干部举起政策宣传单,“第二,国家定了统一粮价,国营粮店明码标价,不准私商哄抬物价,以后买卖粮食得按牌价来!
第三,不准用银元交易了,银元、金条都得去银行兑换纸币,私下用银元买卖是违法的!”
另一个干部指着不远处刚挂牌的国营粮店:
“咱们在镇上已经设了国营粮店,以后大家卖余粮、买口粮,都能去那,价格稳当,不坑人!
私藏粮食囤积居奇,低买高卖,或者继续用银元交易,一旦查到要处罚!”
沈知言悄悄站在人群外围,目光扫过围观的村民,只见大家脸上大多是漫不经心的神色。有人小声嘀咕:
“公粮该交就交,我是贫农才交10%,不算多,可买卖粮食凭啥要政府定价格?
我们农民种了一辈子地,收了粮食想换啥换啥,不都是一直以来的习惯吗!”
旁边的老汉抱着胳膊,瞥了眼喇叭:“就是!银元实打实的硬通货,前几年纸币说贬就贬,俺们信不过纸币!
再说国营粮店就那几样货,想买点面粉都没有,不私下换咋过日子?”
卖菜籽油的张掌柜挤在人群里,听完宣讲转头就对身边人说:“别听他们瞎嚷嚷,工作组就是来走形式的!
咱这偏远地方,国营粮店刚设点,管不了这么宽,我库房里的糖,还得等着沈家兄弟那样的主儿来换光洋呢!”
干部们讲得口干舌燥,反复解释公粮征收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统一粮价是为了打击投机商,可大家要么转身去赶自己的集,要么扎堆议论着“不影响过日子”,没几个人真正往心里去。
有个干部拉住一位正要走的猎户:“老乡,以后野味也得按国家牌价卖给国营收购点,不准私下高价交易,更不能收银元!”
猎户摆摆手,不耐烦地说:“俺们打猎换点钱过日子,国营收购点给的纸币不值钱,俺们要光洋才踏实!
再说他们收的价太低,还挑挑拣拣,哪有私下交易痛快?”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然后这猎户还特意绕到沈知言身边,压低声音问:“牙子,你今年还收野味不?我家里还有几张狐皮,光洋换!”
沈知言心中暗喜,表面却不动声色:“收,等政府的人走了,你带过来,按去年的价。”他知道,这些村民自由买卖了一辈子,既认公粮征收的理,却又放不下银元交易的踏实,更不相信国营粮店能满足日常需求,这种矛盾心理,正是他抓紧囤货的好时机。
宣讲结束后,工作组的人没走,反而在国营粮店门口摆起桌子,开始登记各村余粮数量,还动员大家按牌价卖余粮。
可集镇上的买卖依旧照常,甚至有村民因为怕以后银元真的用不了,反而更积极地找沈知言换光洋。
沈知言趁机加快了囤货节奏,原本计划三天收完的货,两天就搞定了。
在湖西的张家湾,村长张老爹听完宣讲回来,对着沈知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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