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兴南发展石油开发(2/2)

马克笑了笑:“但你们现在还需要我们的技术。等你们自己能独立勘探、开采了,加州标准石油的合作,或许就不重要了。”他的话里带着一丝感慨——作为工程师,他更希望看到技术被传承,而不是被垄断。

勘探队的进展,很快传到了仰城。楚阳看着电报上“伊洛瓦底江发现三处潜在油藏”的消息,立刻给楚礼发去加密电报,建议加快缅甸本土的石油工业建设。而另一边美国“加州标准石油已经开始怀疑我们向德国输送原油了。”楚小远发回的电报里写道,“约翰最近找我谈了两次,问我们为什么需要这么多原油,我用‘兴南国内需求增长’搪塞过去了,但恐怕瞒不了多久。”

果然,1934年3月,约翰突然来到旧金山分号,脸色凝重:“联邦调查局又来调查了,他们查到‘挪威之星’号货轮的最终目的地是汉堡港,而不是菲律宾。楚先生,你们到底在和德国做什么交易?”

楚小远没有隐瞒——他知道,此时再撒谎已经没用。“我们和德国有军工合作,需要原油换取武器和技术。”他直视着约翰的眼睛,“但这和加州标准石油无关,你们只需要拿到开采利润,其他的事,不用多问。”

约翰沉默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我可以帮你们继续掩护,但你们要答应我,一旦美国政府开始调查加州标准石油,你们必须立刻终止合作,并且销毁所有相关记录。”

楚小远点头:“可以。但我们在兴南国的炼油厂和勘探项目,你们必须继续提供技术支持——这是协议里写的。”

谈判结束后,楚小远走到窗边,看着旧金山港的轮船,忽然想起1929年清退资产时的场景。那时的他,手里攥着的是转让协议,心里想的是“撤退”;如今的他,手里握着的是合作协议,心里想的是“前进”。而这一切的背后,是一条跨越太平洋的暗线——从美国的油田,到兴南国的油库,再到德国的军工工厂,每一滴原油,都在书写着兴南国的生存与崛起。

1935年5月,兴南曼城的秘密油库里,最后一桶原油被搬进溶洞。

伊洛瓦底江的江面上,一艘挂着兴南国旗的货轮正缓缓驶离港口,甲板上的油桶用帆布盖得严严实实——里面装的,是兴南国的底气,也是一场跨国博弈的暗棋。而在遥远的德州油田,楚建军正跟着马克学习如何计算油井的产量,他的笔记本上,除了技术参数,还写着一行字:“为了兴南国,加油。”

1935年深秋,德州安纳达科油田的风带着刺骨的凉意,楚小远站在钻井平台旁,看着汤姆·威尔逊将一份勘探报告摔在桌上——报告上“油层压力骤降5%”的红色批注,像一道血痕划破纸面。

“这不是正常开采损耗。”汤姆的声音带着怒意,“上周你们强行加快抽油速度,楚先生,加州标准石油不是你们的提款机!”

楚小远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三个月前,柏林传来急电:希特勒的装甲师扩编速度远超预期,原油需求从每月4.2万吨增至5万吨。为了凑够数量,他只能下令超负荷开采,却没想到很快引发了油层问题。“我知道这违反了合作协议,我们可以增加给加州标准的分成,从原定的30%提到35%。”

汤姆冷笑一声:“不是分成的问题。总部已经收到风声,说我们在帮‘轴心国势力’输送战略物资,华盛顿的议员们正在调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封电报,“约翰让我转告你,下个月起,开采量必须恢复正常,否则加州标准将单方面终止合作。”

楚小远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清楚,一旦合作终止,兴南国不仅断了给德国的原油供应,缅甸本土的炼油厂也会因缺乏技术支持陷入停滞。当晚,他给仰城发去加密电报,详细说明情况,末尾加了一句:“需尽快找到替代方案,不能再依赖加州标准。”

1936年2月,仁安羌钻机的轰鸣声打破了沉寂。楚晓梅裹着沾满泥浆的工装,盯着钻井平台上的压力表——指针在“3000 psi”处稳定跳动,这意味着油层已经被钻透。

“准备固井!”马克·特纳的声音带着兴奋,他亲自操作着设备,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

楚氏的员工们欢呼起来,楚晓梅却悄悄退到一旁,打开伪装成收音机的电报机。她按动按键,将“仁安羌1号井钻至1200米,发现油层,预计日产量50吨”的消息发往仰城

3月15日清晨,当第一股黑色的原油从井口喷涌而出时消息回到仰城,楚阳立刻下令:加快仁安羌江油田的开发,同时扩大仰光炼油厂的产能。“从美国调回五名学完技术的员工,负责本土油田的开采管理。”他对杨金秀说,“另外,给德国发报,说我们可以通过缅甸本土油田补充部分原油,但需要他们提供更多的军工技术,尤其是炼油设备的图纸。”

然而,本土油田的开发并非一帆风顺。由于缺乏大型钻井设备,日产量始终停留在50吨左右,远不能满足需求。马克建议从美国购买二手钻机,但楚小远传回的消息却是:“加州标准石油暗中阻挠,所有石油设备的出口许可证都被卡住了。”

“那就自己造。”楚阳咬着牙说,“让仰光炼油厂的工程师拆解美国设备,反向绘制图纸,找缅甸的机械厂仿制。就算精度差一点,也要把钻机造出来。”

于是,在仰城的工厂里,一群来自美国的工程师和兴南的铁匠们凑在一起,开始了“仿制之路”。他们把美国钻机的零件一个个拆开,用铅笔在纸上画下草图,再用简陋的车床加工零件。第一个仿制的钻杆用了整整一个月,安装时才发现误差超过了10厘米,根本无法使用。

“再来一次。”工程师戴维·科恩擦了擦脸上的油污,“这次把误差控制在5厘米以内,一定能成。”

就这样,在一次次的失败与尝试中,兴南国的工程师们慢慢掌握了石油设备的制造技术。1936年秋,第一台仿制的钻井机在诺开油田投入使用,虽然日产量只有美国钻机的一半,但这已经是兴南国石油工业的一大步。

1936年3月,旧金山分号的阁楼里,楚小远看着电报机上的电文,美国联邦调查局正式立案调查“太平洋贸易公司与德国的原油交易”,约翰·洛克菲勒三世被传唤问话,加州标准石油面临巨额罚款的风险。

“约翰传来消息,说他只能再掩护我们一个月。”楚小远对身边的统调局特工楚峰说,“一旦fbi找到证据,我们在美国的所有资产都会被冻结,油田的合作也会彻底泡汤。”

楚峰攥着拳头:“那我们的人怎么办?旧金山分号还有12名特工,要是被fbi盯上,后果不堪设想。”

“立刻安排撤退。”楚小远果断下令,“把所有交易记录、合作协议全部销毁,只留下壳公司的空壳。核心员工分批撤离,从加拿大转机回兴南,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4月中旬,楚小远在旧金山一家律师事务所和约翰见面。双方签订了解除合作协议,兴南国将持有的36%股份以原价的80%转让给加州标准石油,我们自留6%,条件是对方不再追究之前的“原油输送问题”,并配合销毁所有合作记录。

“我们算是互相救了对方。”约翰握着楚小远的手,语气复杂,“如果有一天,加州标准石油还想和兴南国合作,希望你们还能记得今天。”

楚小远点点头,转身离开律师事务所。走到街头,他回头看了一眼加州标准石油的大楼,忽然想起1932年第一次和约翰谈判的场景——那时的他们,带着各自的目的走到一起,如今却因时局不得不分道扬镳。

5月,最后一批美国油田的资产处理完毕,楚小远带着12名特工,从加拿大温哥华登上了前往兴南的轮船。站在甲板上,他看着渐渐远去的北美海岸线,心里清楚:兴南国的石油棋局,从此要靠自己走下去了。

1937年夏,伊洛瓦底江油田的钻井平台上,杨建正指挥着工人安装新的钻井机——这是第三台仿制钻机,日产量已经能达到80吨。“加上之前的两口井,现在每天能产180吨原油,每月就是5400吨。”他对前来视察的楚阳汇报,“仰光炼油厂的产能也提高了,每天能处理300吨原油,足够满足缅甸本土和部分德国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