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镇南的发展(1/2)
1921年12月的镇南县,寒雾还没散尽,西门外的工业园区已响起机器的轰鸣。轧钢厂的高炉吐出橘红色火舌,纺织厂的纺锤转得飞快,货运马队驮着棉布、农具从这里出发,沿着楚阳早年开辟的“沪-嘉-桂-滇”商道,一路运往滇西乃至缅北。这座十年前还只有七八万人的滇南小城,如今已挤满了移民而来的工人、商人与农民,人口突破30万,成了楚阳布局缅北战略的“大后方”——当缅北的钢火淬炼防线时,镇南的民生工业正以沉稳的节奏,为这场自治大业筑牢根基。
镇南县的工业基因,早在1913年就已埋下。那年楚阳刚任保安团三营营长,便借着购买武器的契机,通过怡和洋行周经理,在西门外建起了冶炼厂、化肥厂、洋火厂等一批“小微型企业”。彼时的厂房多是砖木结构,炼钢靠人力拉动风箱,纺织用的是半机械织机,但这些“星星之火”,却成了滇南最早的现代工业雏形。
到1919年,楚阳从一战战败国秘密引进的部分民生工业设备陆续落地镇南,园区规模瞬间扩大三倍。如今走进园区,最先看到的是占地百亩的纺织厂——德国产的纺纱机并排陈列,女工们戴着蓝色头巾,手指在纱锭间翻飞,每天能产出2000匹细棉布。这些棉布一部分供缅北,一部分通过商道运往昆明、大理,川省,桂省,贵省等西南地区,甚至远销泰国清迈,比英国洋布便宜三成,成了滇南百姓的“心头好”。
纺织厂隔壁是化肥厂与农具厂。化肥厂的德国克虏伯制肥设备,每天能生产50吨硫酸铵,通过马车运往周边村寨,让镇南的水稻亩产从200斤提升到350斤;农具厂则生产改良后的犁、耙与镰刀,铸铁件用的是本地铁矿,经轧钢厂冶炼后加工,比传统农具更耐用。“以前种三亩地够一家人吃,现在两亩地就能有余粮。”徐子营村的老楚头,正拉着新打的犁回家,车辕上还绑着刚买的洋火——这是镇南火柴厂的产品,一盒只要两个铜板,比从昆明运来的英国火柴便宜一半。
最热闹的是卷烟厂。厂区门口排着长队,工人推着小车,将烤好的烟叶送进车间。德国进口的卷烟机每分钟能卷100支香烟,包装好的“镇南牌”香烟,除了供应本地,还通过“沪-江-川-滇”商道运往四川宜宾,甚至顺着长江卖到武汉。“以前只能抽自家卷的旱烟,现在城里的茶馆都摆着‘镇南烟’。”烟厂门口的小贩,正用铜制烟盒向路人推销,烟盒上印着“楚记”的字样——这是楚阳为镇南民生企业统一注册的商标,如今在滇南已小有名气。
这些看似普通的民生工业,实则是楚阳为镇南编织的“经济安全网”。冶炼厂为缅北兵工厂提供基础钢材,纺织厂保障军民穿衣需求,化肥厂与农具厂稳住粮食生产——当缅北面临英军封锁时,镇南的工业体系能独立支撑起数十万人的衣食住行,这也是楚阳敢将缅北作为前线的底气所在。
1921年的镇南县,早已不是十年前那个萧条的小县城。沿着楚阳早年修建的滇缅公路走进城区,宽阔的石板路两旁,商铺林立:楚记货栈的伙计正装卸棉布,怡和洋行的代办处挂着“收购钨矿”的招牌,裁缝铺的橱窗里陈列着新做的军装,甚至还有一家“德国工程师咖啡馆”——这是为留住引进的德国技术人员开设的,里面能喝到从欧洲运来的咖啡,墙上挂着柏林的街景照片。
城区边缘的移民新村(移民流落),是镇南人口激增的缩影。1917年至1919年,楚阳分三批从滇东、川南移民100余万人到缅北开始,这里就是巨大的移民重要基地。如今当初部分不愿前往缅北移民的大多住在整齐的土坯房里,房檐下挂着玉米、辣椒,他们都是由楚阳购买土地分给他们居住以及租赁给他们土地的,现如今他们把自己也当成了楚家家人,门口贴着“楚氏宗亲”的红对联。“我们是1918年从昭通迁来的,楚阳团长给了我们土地和农具,现在日子比以前好多了。”移民王建国正带着儿子在村口的夜校读书,夜校的老师是1914年楚阳从新加坡招聘的知识分子,教村民认字、算术,还教孩子们学英语——这是楚阳特意安排的,他希望镇南的孩子能“开眼看世界”。
城市的配套也在逐步完善。楚阳在城区中心建了一座“楚氏医院”,聘请德国医生坐诊,配备了从欧洲进口的听诊器、显微镜,甚至有一台小型x光机——这在滇南是独一份的。医院门口的公告栏上,贴着“免费接种牛痘”的通知,每天都有村民带着孩子来接种。此外,楚阳还建了一所“镇南中学”,课程除了传统的四书五经,还增设了数学、物理、化学与外语,教材是从上海商务印书馆定制的,老师多是留洋归来的学生。
最特别的是镇南的“保安团营地”。与缅北自卫军的正规化编制不同,镇南保安团还是十年前的建制,士兵大多数都是重新进行招募的,但他们的训练内容,训练大纲以及所有的内容都是楚阳制定的,穿着蓝色土布军装,训练时用的是楚氏兵工厂早期生产的步枪。但这支看似“普通”的保安团,却掌控着镇南的治安与交通——他们巡逻在滇缅公路上,保护商队安全;他们驻守在工业园区周边,防止工业机密泄露;他们甚至还负责移民的安置与管理,是楚阳在镇南最信任的“自己人”。“我们不打仗,只守家。”保安团连长楚新,是楚阳的同族弟弟,他指着营地外的铁丝网,“只要镇南安稳,缅北的弟兄就能安心打英国鬼子—也许中国人对自己看不惯的人都喜欢用一个词语来概括—“鬼子。”
对楚阳而言,镇南的价值远不止“民生基地”那么简单。1923年的缅北,虽已通过《腊戌协议》获得自治,但英军仍在仰光囤积兵力,随时可能反扑;而镇南地处滇中,远离英军势力范围,又与缅北通过滇缅公路相连,是天然的“战略退路”——一旦缅北战事吃紧,楚阳可将工业设备与人员撤回镇南。
为了强化这种“退路”属性,楚阳在镇南做了不少隐秘布局。1914年建设的军工厂,虽已迁至缅北,但镇南仍保留了一条“备用生产线”——隐藏在轧钢厂的地下室里,可生产步枪与子弹,平时用于供应保安团,战时可快速扩产。此外,楚阳还在镇南周边的山里修建了秘密仓库,储存了大量粮食、药品与弹药,用他的话说:“镇南要像一个装满弹药的弹匣,随时能给缅北供弹。”
镇南还是楚阳情报网络的“中转站”。早年开辟的四条商道,不仅运输物资,还承担着情报传递的功能——商队的伙计多是楚氏特训队的成员,他们将缅北的军情通过暗号传递给镇南的情报站,再由情报站通过无线电发往昆明、上海,甚至传递给远在欧洲的楚氏子弟。
更重要的是,镇南的发展为楚阳赢得了“民心”。30万移民中,有汉族、彝族、白族等多个民族,楚阳通过提供土地、工作与教育,让这些移民对“楚氏”产生了强烈的认同感——他们不仅是镇南的居民,更是楚阳扩张的“潜在兵源”。保安团的士兵多来自这些移民,他们熟悉镇南县与缅北的地形,战斗力极强;而夜校与中学培养的年轻人,不少人毕业后加入了楚氏特训队,成为楚阳布局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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