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熔门间的反击(2/2)

硫磺火二次喷涌。门板包铁如蜡般卷曲脱落,露出里面碳化的松木。火焰从破洞灌入门洞,点燃了堆在墙角的麻绳。浓烟中,赤奴骑兵的牛角盔顶开残门,狼牙护腕已扣住门缘!

老赵扑上去时,赤奴蛮将口鼻喷出硫磺烟,直扑老赵面门。硫磺火舌舔上他肩甲。铁片瞬间发白起泡,甲下皮肉滋啦作响。他竟不闪避,焦黑的五指如铁钳扣死蛮将护腕,满口黄牙狠狠咬住皮带。

嘎嘣一声,皮带连皮带铜钉被撕下。赤奴蛮将痛嚎抽刀,刀锋却被老赵用肩胛骨生生夹住!滚烫的刀身烙着骨头,腾起烤肉的白烟。老赵咧嘴笑了。

弯刀离他咽喉只剩半寸。刀锋寒气刺得喉结发颤,老赵却死盯着西侧箭楼——窗洞里终于闪过玄甲军的翎羽。

噗嗤!

僵持的三息间,三支透甲箭破烟而至,从赤奴蛮将后心穿出。箭尖带出的血泉喷了老赵满脸,腥热盖过硫磺味。

将赤奴蛮将钉死在门板上。人尸成了新城门栓,汩汩热血浇熄了地表的铁汁。

他松口吐掉半截皮绳,抬手抹脸时才惊觉——飘到嘴边的胡须已成焦灰,风一吹就散。

门轴处的铁钩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战斧劈中门板的闷响像重锤砸棺。包铁松木门早已碳化,斧刃啃进焦木,爆出流火般的木屑。每劈一次,门洞豁口就绽开半指,熔化的铁汁顺着裂缝往下淌,遇冷凝成狰狞的铁牙。

“咣!咣!”

第七斧落下时,豁口已裂开人脸大。十几只眼睛突然塞满破洞!赤奴兵扒着裂缝往里挤,眼珠映着门内火光,瞳孔缩成针尖大的嗜血红点。最前头那个右眼蒙着黑皮,左眼却瞪得几乎裂眶,血丝蛛网般爬满眼白。

“嗬...”独眼兵喉咙里滚出野兽般的低吼。热息喷进门缝,带着硫磺和生肉的腥气。他突然后缩,另一张脸猛挤进来——这人竟没有鼻梁,两个血窟窿呼呼喷着热气,满嘴黄牙咬住裂缝边缘狠掰!

“滋啦……”硫磺烟从豁口倒灌。王顺子正持矛戒备,毒烟扑脸,他捂眼惨叫时,矛尖无意间戳进破洞。门外的没有鼻梁兵突然暴吼,竟用牙咬住矛头!“咔嚓”一声,矛尖被生生咬断,染血的断矛从门内反弹,扎进王顺子大腿。

更多的眼珠挤到裂缝前。十几道目光粘在伤兵身上,像饿狼盯住流血的羔羊。独眼兵突然抽回血手,从腰后摸出个皮囊。囊口对准裂缝一挤——黄绿色的毒烟涌进门洞!

老赵的铁钩猛砸地面:“滚油!”老赵的吼叫混着血沫。一锅滚油泼下,门外顿时爆出人肉烹炸的恶香。没有鼻梁兵的头突然卡进豁口。他咧开淌血的嘴,毒烟正从齿缝嘶嘶外溢。门缝外,十几双赤红瞳孔同时收缩。趁这空隙,他独臂抡起备用门栓,那是一截玄铁铜箍棒,咣当卡进铁钩撑开的轴槽。

玄铁铜箍棒被门外重击撞得嗡嗡震颤。老赵背靠玄铁铜箍棒坐下,震感顺着脊骨往上爬。他看见独眼兵的手伸进门洞,焦黑的手指抠进门板内层,指甲掀翻带出木刺。豁口被越掰越宽,熔化的铁汁滴在那手上,皮肉冒起青烟,独眼兵却恍若未觉。焦黑的肩甲黏在伤口上,一扯就连皮带肉。他摸出块芝麻糖塞进嘴里,糖块混着血水和铁锈味,嚼得嘎嘣响。

“嘿嘿……”他冲着门缝外晃动的赤奴兵影子阴笑,“老子这锅……可难吃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