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起风波（2/2）

“互市规矩，严禁斗殴。”厉晚的目光在胡商和汉商之间逡巡，“谁先动的手？”

胡商抢先道：“是他们先侮辱我们的马！”

汉商立即反驳：“是你们先强买强卖！”

霍煦庭走到那几匹劣马前，仔细查看了马蹄，又摸了摸马鬃，转身对厉晚低声道：“这些马确实有问题，蹄节肿大是旧伤，马鬃焦黄是营养不良。”

他又走到耕牛旁，轻轻抚摸牛背上的绳痕：“这两头耕牛倒是健壮，一看就是精心饲养的。”

厉晚微微颔首，目光重新落在那几个胡商身上：“以次充好，扰乱市集，按规矩该如何处置？”

这时，一个年长的价人上前行礼：“回将军，按互市规矩，以次充好者，货物没收，逐出市集。”

胡商们脸色顿时变得惨白。领头的胡商急忙辩解：“我们也是迫不得已！部落遭了雪灾，实在是没有别的生计……”

霍煦庭闻言，沉吟片刻，对厉晚低语：“将军，他们虽然违规，但情有可原。若是直接驱逐，恐怕会寒了其他胡商的心。”

厉晚目光微动，扫过那几个胡商破旧的皮袍和满是风霜的脸庞，又看向那两个愤愤不平的汉商。

“既然事出有因……”她缓缓开口，“不如各退一步。胡商将马匹按实际价值出售，汉商若需要，可以公道价格买入。至于差价……”

她看向霍煦庭，霍煦庭立即会意：“可以从互市公账中暂时垫补，待胡商日后有了好货物，再行偿还。”

这个提议让双方都愣住了。胡商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转机，汉商也意识到刚才的言辞过于激烈。

最终，在价人的公正评估下，那五匹马以合理的价格成交。胡商感激涕零，连连保证日后定会诚信交易；汉商也惭愧地表示愿意帮助胡商联系其他买家。

风波平息，市集很快恢复了秩序。厉晚和霍煦庭站在市墙下，望着重新热闹起来的集市。

“处理得不错。”厉晚难得地称赞了一句。

霍煦庭望着她被阳光勾勒的侧脸，轻声道：“是将军教导有方。治市如治军，既要严守规矩，也要懂得变通。”

远处，驼铃声与叫卖声再次响起，仿佛刚才的冲突从未发生。但二人都明白，这互市中的每一次风波，都是对治理智慧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