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初学汉话(1/2)
自那日辕门石碑前与霍煦庭一番“笔墨交锋”后,曜戈正爽对汉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日清晨,他端坐在驿舍临时辟出的学房里,对面坐着特意请来的汉话先生。
“注意听音,”先生轻敲戒尺,“蚂……蚂蚁;麻……芝麻;马……骏马;骂……责骂。”
曜戈正爽盘腿坐在蒲团上,那姿势还带着草原上的随性,膝盖不自觉地向外敞着。听着这四个相似的音节,他有点头晕。先生每念一个音节,他的右腿就跟着节奏轻轻抖动,活像一匹听到鼓点的战马。
他学得极其专注,两道浓眉紧锁,额间挤出几道与年纪不符的深纹。嘴唇随着先生的发音不停开合,时而抿成一条线,时而夸张地咧开,试图模仿那些陌生的音调。可那舌头偏不听话,像是突然变成了别人的,在嘴里笨拙地打着转,像打了一个结。
当先生念到“马”时,他整个身子都跟着前倾,脖子伸长,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个音从喉咙里拽出来。可脱口而出的却是短促有力的“骂”,带着草原人特有的粗犷。说完他自己先愣住了,茫然地眨着眼睛,完全没意识到错在哪儿。
放在膝头的双手也不自觉地攥成了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每次尝试新发音时,他的肩膀都会紧张地耸起,那模样不像在学语言,倒像在驯服一匹烈马。
轮到练习时,他脱口而出:“我骂了马!”
先生强忍笑意,故意板起脸问:“你方才说什么?”
少年浑然不觉有误,还认真地拍了拍桌子:“我说我骂了马!草原人跟马说话,都是这个语气!”他边说边比划,仿佛面前真有一匹不听话的骏马。
学房里顿时爆发出哄堂大笑。几个一同学习的商贾笑得前仰后合,有个卖香料的老胡商直接笑瘫在地。曜戈正爽被笑得莫名其妙,挠着头看向先生:“我说错了吗?”
先生好不容易止住笑,轻咳一声:“少君,是‘骑了马’,不是‘骂了马’。在汉话里,声调不同,意思天差地别。”
少年这才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这汉话,比驯野马还难。”
午后,卫珠棠来找他,递过一个小竹篮:“去街口买斤豆腐回来,晚上做豆腐瓠羮给你尝鲜。”
曜戈正爽兴致勃勃地来到豆腐摊前。看着雪白方正的豆腐,他想起先生教的量词,自信满满地对小贩说:“要一斤豆腐。”
小贩手起刀落,正要切下一大块,少年急忙喊道:“停!我只要‘一斤’,不要‘一巾’!”
摊主举着刀愣在原地:“客官,一斤就是一斤,哪来的毛巾?”
曜戈正爽掏出钱袋,认真比划:“那换成‘一条’豆腐总可以吧?”他想起草原上买卖牛羊都是用“条”作单位。
小贩哭笑不得,最后还是按他的要求,切了长条状的豆腐。当晚,卫珠棠看着篮子里那几条方方正正的“豆腐棍”,笑得直不起腰:“你这是买豆腐还是买擀面杖?”
最让人捧腹的是他去布庄的经历。那日他需要买些布料做新衣,一进店就大声道:“掌柜的,来一匹马布!”
正在打算盘的老掌柜手一抖,算珠哗啦散了一地。他抬起头,笑得胡子直颤:“客官,布是用‘匹’,可您这‘一匹马布’,难不成是要骑着布跑?”
曜戈正爽眨眨眼,灵机一动:“那就来一头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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