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一次内部危机（2/2）

他指向屏幕上的时间轴：“你们是一个整体，是五个齿轮！一个齿轮快了或者慢了，卡住了，整个机器就会停摆！我要的，不是你们某个人秀出天花乱坠的操作，我要的是五个人，像一个人一样思考，像一个人一样行动！”

训练室里鸦雀无声，只剩下机器运转的低鸣和几人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这套战术，今天跑不好，就跑通宵。”林渊丢下这句话，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成了真正的煎熬。

一遍，又一遍。失误，纠正，再失误，再纠正。

肌肉开始酸痛，精神因为高度集中而变得疲惫不堪。夏宇感觉自己的手指都有些僵硬，王昊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连最沉稳的周明，丢道具的手都开始出现微不可察的颤抖。

但没有人再抱怨。

林渊那番数据和事实至上、毫不留情的训话，像一盆冰水，浇灭了他们心中因个人能力而产生的浮躁和自傲。他们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在真正的团队竞技面前，个人英雄主义是多么的苍白和可笑。

“再来！”赵海的声音已经沙哑，但眼神依旧专注。

“a点，动！”

“道具给了！”

“回撤！”

“补位！”

指令和回应在训练室里此起彼伏，虽然依旧带着疲惫，却少了许多之前的火气和抵触，多了一份咬牙坚持的韧性。

不知道是第几十遍，当五个人终于按照预定的时间轴，完美地完成了一次从a点动态前压到迅速回防，再协同b区固守的战术跑位时，整个流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滞涩。

“漂亮！”赵海忍不住低吼一声。

夏宇长长舒了一口气，瘫在椅子上，感觉比打了一整天比赛还累，但心里却莫名地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充实感。王昊抹了把汗，看向夏宇，两人视线对上，这次没有了之前的火药味，反而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如释重负和……不易察觉的认可。

周明默默地检查着自己的道具绑定，秦风则轻轻活动着有些发僵的手指。

林渊看着屏幕上这次近乎完美的协同数据，标记错误的红光几乎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代表协同成功的淡绿色连线。

他知道，距离真正的“完美”还差得远，实战中变数更多。但至少，他们迈过了团队磨合中最常见，也最危险的一道坎——个人主义与团队纪律的冲突。

“今天到此为止。”林渊终于开口，“记住刚才最后一遍的感觉。那才是你们未来在赛场上，应该呈现出来的样子。”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起身离开了训练室。

留下的五人面面相觑，训练室里一片狼藉，充斥着汗水和疲惫的气息，但某种无形的东西，似乎在这次内部的淬火中，变得更加凝聚和坚韧。

夏宇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突然低声对旁边的王昊说：“喂，你刚才最后那波补位，时机抓得还可以。”

王昊愣了一下，随即哼了一声：“废话，你当我跟你一样莽？”

话虽如此，他嘴角却微微扯动了一下。

第一次内部危机，在近乎残酷的数据剖析和高强度的强制磨合下，暂时平息。而“涅盘”战队的五个齿轮，在经历了这次痛苦的卡顿后，终于开始朝着同一个方向，更加紧密地咬合转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