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盘问（1/2）

时光平稳流淌，希流的幼儿园生活逐渐步入正轨。她适应良好，每天回家都会叽叽喳喳地分享园里的趣事，而“衫斯”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高。

“今天衫斯用积木搭了一个好复杂的城堡，还会动呢！”

“衫斯说他不喜欢吃胡萝卜，但是老师给的他会偷偷藏起来，等没人注意再扔掉，好狡猾哦。”

“有小朋友摔哭了，衫斯就站在旁边看，也没去扶，但是后来他给了那个小朋友一颗糖，说是‘止痛糖’，明明就是普通水果糖嘛！”

起初，哥哥们只是觉得希流交到了一个性格比较独特的朋友，并未太过在意，反而为她能顺利融入集体感到欣慰。但接连几天，无论是谁去接希流放学，都能看到同样的一幕——希流背着小书包，和那个名叫衫斯、看起来总是懒洋洋的男孩并肩从教室里走出来。两人并不像其他孩子那样追逐打闹，有时只是安静地走着，偶尔交谈几句，那种超越年龄的平静和默契，在喧闹的放学人群中显得格外醒目。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偶然，但几乎次次如此，就不得不让人心生疑虑了。

周五晚上，吃过了守约准备的丰盛晚餐，客厅里弥漫着一种饭后慵懒而舒适的氛围。希流正坐在地毯上，专注地摆弄着诸葛亮新买的益智拼图。

守约给其他四人使了个眼色，清了清嗓子，用尽量温和的语气开口：“希流，过来哥哥这里坐一会儿好吗？我们想和你聊聊天。”

希流抬起头，看到五位哥哥都坐在沙发上，目光温和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嗯？这个阵势……有点像是要开会？）她放下拼图，乖巧地爬到沙发上，在守约和赵云中间坐好。

“希流，”守约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引导，“最近在幼儿园，和小朋友们相处得都好吗？”

“很好呀！”希流点点头，扳着手指头数，“和小美一起玩过家家，和团团一起滑滑梯，还有……”

“那……和衫斯呢？”赵云接过话头，语气沉稳，带着循循善诱的味道，“我们好像经常看到你们一起出来。”

（果然问到衫斯了。）希流心里明了，脸上却依旧是天真烂漫的表情：“是呀！衫斯是我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李白立刻凑近，语气里带着夸张的醋意，“比李白哥哥还好吗？哥哥可是会给你买好多好多漂亮裙子和零食的！”

希流被逗笑了，伸出小手拍了拍李白的脸：“李白哥哥也好！但是衫斯是幼儿园里最好的朋友嘛！”

韩信一直沉默地观察着，此时突然开口，问题直指核心：“他为什么总和你在一起？”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力。

希流歪着头，认真地想了想：“因为……和别人玩有点没意思。他们总是抢玩具，或者哭鼻子。衫斯不一样，他懂得多，说话好玩，而且……他不会把我当小孩子。” 最后一句，她说得有些含糊，但敏锐的诸葛亮立刻捕捉到了。

“不把你当小孩子？”诸葛亮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起来，“希流，能具体说说吗？比如，他怎么懂得多？说话怎么好玩法？”

希流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多了，但面对哥哥们关切（虽然略带审视）的目光，她还是选择性地分享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就是……他认识很多字呀，还会讲一些我听不懂但是感觉很有道理的话。有一次老师教数数，他就在下面小声说‘数字不过是秩序的简化表象’，虽然我不太懂，但觉得好厉害！”

此言一出，客厅里安静了一瞬。四岁孩子说出“秩序的简化表象”这种话？这已经超出了早慧的范畴，近乎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