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账本残页：1912年的褪色翡翠商号（2/2）

话音未落，钢化玻璃突然发出蛛网状的裂纹。林深本能地将沈知夏扑倒在地，青铜面具人破窗而入时带起的劲风掀翻了桌上的宣纸。那人甩出的九节钢鞭带着倒钩，直奔账本残页而去，鞭梢擦着林深耳际飞过，在墙上留下三道狰狞的划痕。沈知夏抄起黄铜台灯砸向对方太阳穴，却被钢鞭缠住手腕，虎口处的翡翠刺青渗出鲜血。

混战中，林深摸到口袋里父亲遗留的翡翠扳指。冰凉的玉石触碰到掌心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炸开：1912年的暴雨夜，年轻的林启山跪在沈鹤年床前痛哭，手里攥着半本带血的账本；五岁的父亲躲在雕花床幔后瑟瑟发抖，月光照亮两个缠斗的身影，其中一人腕间的翡翠扳指在打斗中碎裂，飞溅的玉石划破了对方咽喉...

账本是假的！林深突然将残页掷向面具人，真账本根本不在我手里！面具人果然迟疑，钢鞭的攻势缓了半秒。沈知夏趁机挣脱束缚，抓起桌上的煤油灯砸向窗帘，火苗瞬间吞噬了整个窗幔。火光中，林深看见她脖颈后的朱砂痣，形状竟与账本残页边缘的焦痕完全吻合。

浓烟弥漫间，沈知夏突然扯开高领毛衣。她锁骨下方有道狰狞的疤痕，赫然是子弹贯穿的痕迹：半年前我在缅甸黑市追查线索，有人朝我开了三枪。她将发烫的翡翠戒指按在林深掌心，这枚戒指里藏着微型胶卷，记录着1912年军火库的位置。但我们得先活过今晚。

窗外传来警笛声，面具人在火光中发出非人的嘶吼。林深瞥见对方颈间晃动的玉佩，羊脂白玉上赫然刻着字篆文。当沈知夏拽着他冲进消防通道时，他听见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以及某个苍老沙哑的声音：林家的孽债，也该清算了...

楼道里的应急灯忽明忽暗，沈知夏的手机在此时响起。来电显示是个海外号码，接通后，对方用带着浓重滇南口音的普通话说道：小夏，告诉姓林的，让他去查1912年7月4日的气象记录。那场大火，根本不是人为。

雨幕中，林深望着手中发烫的翡翠戒指，突然想起祖父日记里被墨水涂抹的那页。在显微镜下，那些墨迹的缝隙里，隐约能辨认出龙脉异动几个字。而沈知夏手机里刚收到的匿名邮件，附件是张泛黄的老照片——1912年的盘龙江畔，年轻的林启山和沈鹤年并肩而立，身后是座刻着饕餮纹的青铜方鼎，鼎内插着半卷未燃尽的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