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窃听器录音带:林鹤年与租界高官的对话(2/2)

就在这时,阁楼的窗外突然闪过一道手电光,光线透过爬山虎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糟了,是巡捕房的人!”“鱼饵”的声音瞬间变调,他迅速拔掉录音带,塞进林深的口袋,又从抽屉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勃朗宁手枪,塞进他另一只手,“你带着录音带从后窗走,顺着排水管滑下去,右转第三个巷口有辆黑色轿车在等你——那是‘白鸽’安排的接应。我来引开他们,就说我在偷修收音机,没见过你!”

林深还想说什么,却被“鱼饵”猛地推向窗口。他的肩膀撞在窗框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可他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鱼饵”一旦被抓,不仅他会暴露,整个情报线都会完蛋。他踩着排水管往下滑,铁皮管被雨水泡得发滑,他好几次差点摔下去,直到双脚落地,才听到阁楼里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紧接着是巡捕的呵斥声和“鱼饵”的争辩声:“我就是个修收音机的!你们凭什么抓我!”

林深咬了咬牙,攥紧口袋里的录音带,转身钻进巷口。怀表在衣袋里轻轻晃动,金属壳贴着皮肤,让他想起陈立修表时的模样——陈立总是说“齿轮要咬合得刚好,差一丝都走不准”,现在想来,叔叔和杜邦的阴谋,不就像一组错位的齿轮,看似严丝合缝,实则早就藏着破绽。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录音带,磁带外壳上有一道细微的划痕,是“鱼饵”特意做的标记——这代表磁带里还有未破译的隐藏信息,需要用特定的收音机才能播放,而那台收音机,就在接应的黑色轿车里。

雨越下越大,砸在油纸伞上发出“噼啪”的声响。林深躲在垃圾桶后面,看着巡捕房的人冲进阁楼,手电筒的光在阁楼里乱晃,像一群找不到方向的萤火虫。他掏出录音带,借着巷口路灯的光仔细看——磁带侧面的标签纸上,除了“杜邦办公室-21:03”,还有一行用隐形墨水写的小字,需要用碘酒才能显影,而碘酒就在怀表的夹层里,是陈立早就备好的。

他想起陈立怀表齿轮上的刻痕,想起后院墙缝里的十七道印记,想起“鱼饵”说的“匿名纸条”,突然意识到,这盘录音带或许就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叔叔与杜邦的对话、鸦片走私的阴谋、陈立被陷害的真相、“白鸽”的真实身份……所有线索都绕回了这盘小小的录音带里,像齿轮一样咬合在一起,缺了哪一环都不行。

林深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转身往“鱼饵”说的巷口跑去。靴底踩在积水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脚,可他一点都不觉得冷——心里的怒火像团火,烧得他浑身发烫。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只要走错一步,不仅他会没命,陈立、“鱼饵”,还有整个情报网的人都会完蛋。可他不能退——怀表在他手里,录音带在他手里,那些藏在齿轮和电流里的秘密,都在等着他揭开。

口袋里的录音带随着他的脚步轻轻晃动,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那些藏在电流杂音背后的阴谋。林深攥紧了拳头,指甲嵌进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让叔叔和杜邦的阴谋暴露在阳光下,一定要救出陈立,一定要保住情报线。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必须走下去,因为他是林深,是陈立信任的人,是情报网里最后一道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