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旗袍暗纹再现:沈玉如留下的终极线索(1/2)
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沉甸甸压在津门的屋脊上。估衣街尽头的“锦绣阁”早已闭门谢客,门板上的铜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门内却还亮着一盏孤灯,将窗棂映出两道交错的人影。
陆时衍指尖捏着一枚放大镜,目光死死钉在八仙桌上铺开的那件月白色旗袍上。旗袍的领口、盘扣、开衩都已在之前的勘查中翻检过无数次,此刻他的视线,却落在了衣摆下摆那片看似空白的素色绸缎上。借着台灯的暖光,隐约能看见绸缎的经纬之间,藏着一层极淡的暗纹——不是绣线勾勒,更像是某种特殊染料在特定光线下才会显形的痕迹,细如发丝,曲曲折折,像极了某种密码图谱。
“还是看不清?”苏砚站在他身侧,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手里攥着块干净的软布,却不敢轻易触碰旗袍。这是沈玉如的遗物,也是他们追查“鸿鹄计划”以来,最接近核心的线索。三天前,他们从沈玉如故居的暗格里找到这个樟木箱,里面除了几件旧衣物,就只有这件旗袍,当时只当是故人寻常遗物,直到昨夜陆时衍无意间将台灯倾斜,才发现了这隐藏的玄机。
陆时衍缓缓摇头,将放大镜又贴近了些:“染料特殊,普通光线根本照不全。你把那盏紫外线灯拿来试试。”
苏砚应声转身,从墙角的工具箱里取出一盏便携式紫外线灯。按下开关的瞬间,淡紫色的光线笼罩住旗袍,原本模糊的暗纹骤然清晰起来!只见衣摆上,一道道细密的纹路交织成一幅不规则的图案,有折线,有圆点,还有几段类似文字的符号,最末端却突兀地断了,像是被人刻意裁剪过,又像是原本就未完成。
“这不是津门的地形,也不是常见的密码本符号。”苏砚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他凑近细看,指尖在空气中顺着纹路虚划,“倒像是某种……器物的拆解图?或者是钥匙的齿痕?”
陆时衍没有接话,他闭上眼,脑海里飞速闪过与沈玉如相关的所有片段。沈玉如,前清翰林之后,丈夫早逝,独自经营着一家古籍修复铺,表面上是温婉娴静的女先生,实则是潜伏在津门的地下工作者,负责传递重要情报。三个月前,她在铺中“意外”失火,葬身火海,临终前只给相熟的联络员留下一句模糊的遗言:“旗袍藏锋,玉碎留香”。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旗袍”只是个代号,直到找到这件实物,才明白她话里的深意。可这暗纹……为何会是残缺的?
“会不会是旗袍本身不完整?”苏砚忽然开口,伸手轻轻提起旗袍的下摆,“你看这里,边缘的针脚很粗糙,不像是锦绣阁的手艺,倒像是后来被人拼接过的。”
陆时衍睁眼,顺着苏砚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旗袍下摆有一道极隐蔽的拼接痕迹,布料的色泽虽与主体相差无几,但经纬密度略有不同。他心中一动,立刻将旗袍平铺,顺着拼接处轻轻拆开。随着线头一根根脱落,一块巴掌大的深色绸缎从里面掉了出来,落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这块绸缎上,赫然印着另一半暗纹!
紫色光线再次落下,完整的图案终于呈现在两人眼前。那是一幅精巧的结构图,中心是一个圆形,周围辐射出六道纹路,每道纹路末端都标着一个细小的符号,分别是“金、木、水、火、土、玉”六个字。而圆形的中心,画着一个类似印章的图案,线条古朴,依稀能辨认出“凝香”二字。
“凝香?”苏砚低声重复,“沈玉如的书房,就叫‘凝香斋’!”
陆时衍眼神一凛:“走,去凝香斋!”
夜色中的凝香斋早已不复往日的书香气息,经历过火劫的房屋只剩下断壁残垣,空气中还残留着焦糊的味道。两人打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在废墟中穿行,目光扫过每一处角落。沈玉如的书房原本在二楼,如今楼板已塌,只能从一楼的废墟堆里仔细翻找。
“你看这里!”苏砚的声音突然响起,他蹲在一堆瓦砾旁,手电光指向一块半埋在灰烬中的青石板。石板上刻着的纹路,竟与旗袍暗纹中心的圆形图案一模一样,只是“凝香”二字被烟火熏得有些模糊。
陆时衍立刻上前,两人合力将青石板掀开,下面是一个深约半尺的暗格。暗格里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个紫檀木盒,盒身刻着缠枝莲纹,与沈玉如常用的印章材质相似。
打开木盒的瞬间,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盒内铺着红色绒布,上面放着一枚巴掌大的玉佩,玉佩呈水滴状,质地通透,上面刻着的纹路,正是暗纹中“玉”字对应的那道折线。除此之外,还有一张泛黄的信纸,上面是沈玉如娟秀的字迹,墨迹却有些潦草,显然是仓促间写下的。
“时衍吾弟亲启: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身陷囹圄,或已归于尘土。‘鸿鹄计划’非一人之力可阻,其核心藏于‘五行聚玉’之中,此玉为其一。余者散落四方,分别由五位同志保管,暗纹所标‘金、木、水、火、土’,对应五样信物,唯有集齐六物,方能解开最终秘密。
切记,提防‘玉面狐’。此人潜伏于我方内部,旗袍暗纹初成时,我已察觉其异动,故将暗纹拆分,另一半藏于旗袍夹层,以防不测。吾夫并非病逝,实乃被‘玉面狐’所害,我隐忍多年,只为查清真相,可惜……
玉碎留香,非指玉石,乃指人心。愿君不负初心,护我山河无恙。
玉如绝笔。”
信纸末尾,还画着一个小小的符号——那是沈玉如和陆时衍之间约定的紧急暗号,代表“事已危急,速寻盟友”。
陆时衍握着信纸的手指微微颤抖,眼眶有些发热。他与沈玉如相识多年,一直敬重她的沉稳果敢,却不知她背后竟藏着如此多的委屈与隐忍。她的丈夫,那位传闻中因病去世的考古学家,原来也是为了守护秘密而牺牲。
“玉面狐……”苏砚的声音带着寒意,“这个代号,之前在截获的敌特电报中出现过,一直不知道是谁。沈先生说他潜伏在我方内部,这意味着我们身边……”
“意味着我们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必须万分小心。”陆时衍打断他,将玉佩和信纸小心收好,“五行聚玉,除了这块‘玉’字玉佩,还有金、木、水、火、土五样信物。沈先生既然将暗纹留在旗袍上,必然是希望我们能找到其他信物,揭开鸿鹄计划的核心。”
他站起身,手电光扫过废墟四周,忽然停留在不远处的一根焦木上。焦木旁,躺着一枚小小的铜制钥匙,钥匙柄上刻着一个“金”字,与暗纹中的“金”字符号一模一样。
“看来,老天都在帮我们。”陆时衍弯腰捡起钥匙,钥匙上还带着些许余温,像是刚被人遗落不久。他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什么,“沈先生的故居,之前是不是被人搜查过?”
苏砚点头:“是的,失火后第二天,伪警察局的人就来过,说是调查火灾原因,实则翻箱倒柜搜了一遍。当时我们以为他们一无所获,现在看来,他们很可能已经拿走了其他信物,只是没发现旗袍里的暗纹,也没找到这块青石板下的木盒。”
“不对。”陆时衍摇头,指尖摩挲着钥匙柄上的纹路,“这枚‘金’字钥匙,做工精细,不像是凡物。如果敌人已经找到,绝不会轻易丢弃。这更像是……有人故意留下的线索。”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手电筒的光束在废墟中晃动。苏砚脸色一变:“不好,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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