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密码转换:刺绣针法与摩斯密码对照表(1/2)

沈青芜指尖捏着那枚从顾家旧宅西厢房暗格中取出的素色绫罗荷包,指腹反复摩挲着荷包边缘细密的针脚,眼底凝着化不开的沉郁。荷包是顾老太太生前常带在身的物件,前日清理旧物时被她偶然翻出,起初只当是寻常绣品,直到昨夜对着烛火细看,才发现荷包内侧的衬布上,用极浅的米白色丝线绣着几排看似杂乱的针脚,既非缠枝莲的纹样,也不符寻常刺绣的章法,倒像是刻意排布的符号。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了整夜,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桌面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沈青芜将荷包平铺在铺着素色绒布的桌面上,又取出前日从顾老爷子书房暗格里找到的那本泛黄的《刺绣针法图谱》,指尖顺着图谱上标注的“盘金绣”“打籽绣”“回针绣”等针法一一划过,眉头越皱越紧。

顾家和沈家皆是民国时期沪上的望族,早年曾联手经营航运生意,关系极为深厚,可三年前顾家突然遭遇变故,顾老爷子离奇病逝,顾家产业被不明势力蚕食,顾家人或迁或散,偌大的家族竟落得个分崩离析的境地。沈青芜的父亲沈鸿远受顾老爷子临终所托,代为照看顾家剩余的产业,可半年前沈鸿远也突发恶疾,卧病在床,临终前只来得及叮嘱她一句“顾家旧宅藏着秘密,关乎两家安危,需好生探寻”,便撒手人寰。

这半年来,沈青芜一边打理着沈家与顾家剩余的产业,一边暗中探寻顾家旧宅的秘密,前几日终于在顾老爷子的书房暗格里找到了这本《刺绣针法图谱》,图谱末尾附着几行模糊的字迹,依稀能辨认出“针法对应,密码藏之,唯有心者,方能解之”十六个字。那时她尚未明白其中含义,直到发现荷包内侧的特殊针脚,才恍然察觉,这看似普通的刺绣针法,或许藏着不为人知的密码。

“青芜,外面雨停了,要不要出去透透气?”门外传来苏慕言的声音,带着几分温和的关切。苏慕言是沈鸿远的门生,为人沉稳可靠,沈鸿远卧病期间,一直是他协助沈青芜打理产业,如今更是她探寻顾家秘密的得力帮手,两人并肩走过半年的风雨,彼此间多了几分无需言说的默契。

沈青芜抬眸应了声“进来吧”,苏慕言推门而入,身上带着雨后的清新气息,目光落在桌面上的荷包与图谱上,轻声问道:“可有新的发现?”

“你看这荷包内侧的针脚。”沈青芜指尖点了点荷包,“这些针脚排布怪异,既非装饰纹样,也不符合寻常刺绣的逻辑,再结合图谱末尾的字迹,我猜测这些针法或许对应着某种密码。”

苏慕言俯身凑近,仔细打量着荷包内侧的针脚,只见那些针脚有长有短,有疏有密,有的针脚收尾尖锐,有的则圆润饱满,确实与寻常刺绣大不相同。“此前听顾老爷子的旧部提起过,顾老太太年轻时不仅绣技精湛,还曾跟着留洋归来的学者学过摩斯密码,莫非这些针法对应的是摩斯密码?”

沈青芜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苏慕言的话恰好印证了她心中的猜测。摩斯密码由点和划两种符号组成,通过不同的组合代表不同的字母、数字与符号,而刺绣针法中,不同的针法恰好有着不同的形态,或许真能与摩斯密码的点、划相对应。她当即拿起笔,在纸上画出荷包内侧的针脚图案,又对照着《刺绣针法图谱》,将每一种针脚对应的针法名称标注出来:“你看,这处短而尖的针脚,对应的是图谱中的‘切针绣’;这处稍长且笔直的针脚,是‘直针绣’;还有这处圆润饱满的,是‘打籽绣’,而这处弯曲的,是‘盘金绣’……”

苏慕言顺着她的标注一一细看,沉吟道:“摩斯密码中,点代表短信号,划代表长信号,若将短而尖的针法对应点,长而直的针法对应划,或许能尝试转换。”

沈青芜点头,当即拿起笔,按照苏慕言的提议,将荷包内侧的针脚逐一转换:“切针绣短而尖,对应摩斯密码的‘点’;直针绣长而直,对应‘划’;打籽绣圆润饱满,且针脚长度与切针绣相近,或许也对应‘点’;盘金绣弯曲且长度较长,对应‘划’……”

两人一边对照着针法与摩斯密码的对应关系,一边缓慢转换,起初进度极慢,还时常因为针法判断失误而返工。比如有一处针脚介于切针绣与直针绣之间,长度中等,两人反复对照图谱,又回忆此前见过的刺绣作品,才确定这处针脚是“滚针绣”,长度比切针绣长,比直针绣短,一时间竟不知该对应点还是划。

“顾老太太既然用刺绣针法对应摩斯密码,必然会有明确的区分标准,不会如此模糊。”沈青芜放下笔,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重新落在《刺绣针法图谱》上,“或许我们忽略了针法的其他特征,比如针脚的疏密、收尾的方式,或是丝线的粗细。”

苏慕言也跟着重新翻看图谱,忽然指着图谱中“滚针绣”的注解说道:“你看这里,滚针绣的注解写着‘针脚连贯,多用于勾勒线条,长短适中,收尾藏于线内’,而切针绣的注解是‘针脚短小,收尾外露,多用于点缀’,直针绣则是‘针脚粗长,收尾平直,多用于填充’。或许收尾方式也是区分的关键?”

沈青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不同针法的收尾方式有着明显差异,她当即回到荷包的针脚旁,仔细观察每一处针脚的收尾:“切针绣收尾外露,尖锐明显;直针绣收尾平直,藏于线内;打籽绣收尾包裹在籽内,看不见痕迹;盘金绣收尾与丝线缠绕,呈弯曲状……若摩斯密码的点和划,不仅对应针脚长度,还对应收尾方式,会不会更合理?”

两人重新调整对应规则,经过多次尝试,终于确定了一套初步的对照标准:以针脚长度为主,收尾方式为辅,针脚长度不足半分、收尾外露尖锐的切针绣,对应摩斯密码的“点(·)”;针脚长度超过一分、收尾平直藏于线内的直针绣,对应“划(—)”;针脚长度半分左右、收尾包裹不见痕迹的打籽绣,同样对应“点(·)”;针脚长度一分左右、收尾弯曲缠绕的盘金绣,对应“划(—)”。

确定对照标准后,两人再次着手转换密码,这一次进度快了许多,不多时便将荷包内侧第一排的针脚转换完成,得到一串摩斯密码:“·— —· ·· — ·——— ·—· —· ——·”。

沈青芜拿出摩斯密码对照表,逐一对照转换:“·—是a,—·是n,··是i,—是t,·———是j,·—·是p,—·是n,——·是g,连起来是‘anitjpng’?这看起来不像中文拼音,也不像英文单词,难道是我们的对照标准错了?”

苏慕言看着纸上的字母,眉头紧锁:“或许不是对应单个字母,而是对应拼音的声母和韵母,或是数字?”

两人又尝试着将密码转换为拼音和数字,可转换出来的内容依旧杂乱无章,毫无逻辑可言。窗外的日光渐渐西斜,屋内的光线越来越暗,沈青芜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心中难免有些沮丧:“难道我们的方向错了?这些针脚或许并非对应摩斯密码,而是其他密码?”

苏慕言看着她略显疲惫的模样,轻声安慰道:“别急,顾老太太留下的密码必然不会轻易被破解,我们或许遗漏了什么关键线索。这荷包是顾老太太生前常带的,除了内侧的针脚,会不会还有其他玄机?”

沈青芜闻言,重新拿起荷包,仔细翻看每一个角落,指尖忽然触到荷包底部的一处凸起,她心中一动,轻轻捏了捏荷包底部,竟从里面摸出一张折叠得极为小巧的油纸。油纸已经泛黄发脆,显然存放了许多年,沈青芜小心翼翼地将油纸展开,只见纸上用毛笔写着几行娟秀的字迹,正是顾老太太的笔迹:“针法藏秘,以线为引,长短为符,疏密为隔,两两相对,方得真意”。

“疏密为隔,两两相对!”沈青芜眼前一亮,此前他们转换密码时,并未考虑针脚的疏密,而是将所有针脚连在一起转换,或许针脚的疏密代表着字符之间的间隔,且需要两两一组进行解读。

两人当即重新梳理荷包内侧的针脚,按照针脚的疏密划分组别,果然发现针脚之间的间距有明显差异,密处针脚相连,疏处间距约半分,恰好可以按照疏密划分为多个两组一组的单元。比如第一排原本连在一起的针脚,按照疏密划分后,变成了四组:“·— —·”“·· —”“·——— ·—·”“—· ——·”。

“现在再按照两两相对的规则解读,或许就能得到正确的内容了。”苏慕言眼中也多了几分期待,两人拿着划分好的组别,再次对照摩斯密码对照表转换,这一次转换出来的内容不再是杂乱的字母,而是中文拼音:“an”“it”不对,沈青芜忽然反应过来,或许不是直接对应拼音,而是每组摩斯密码对应一个汉字的拼音首字母?

她重新调整思路,将每组摩斯密码转换为对应的字母后,再对应汉字拼音的首字母:第一组“·— —·”转换为an,对应拼音首字母为a和n,可能是“安”“南”等字;第二组“·· —”转换为it,对应i和t,可能是“伊”“天”等字;第三组“·——— ·—·”转换为jp,对应j和p,可能是“江”“平”等字;第四组“—· ——·”转换为ng,对应n和g,可能是“宁”“归”等字。

可组合起来的内容依旧不通顺,两人尝试了多种组合方式,都未能得到有意义的句子。沈青芜放下笔,看着纸上的字母,忽然想起顾老爷子书房暗格里,除了这本《刺绣针法图谱》,还有一本记录着顾家早年航运路线的账本,账本上标注着许多港口的名称,大多是沪上周边及南洋的港口,比如安南、暹罗、吕宋、江宁等地。

“安南、江宁……”沈青芜喃喃自语,忽然眼睛一亮,第一组字母an对应“安”,第二组it对应“南”,组合起来是“安南”;第三组jp对应“江”,第四组ng对应“宁”,组合起来是“江宁”!安南是南洋的重要港口,江宁则是顾家早年产业的重要据点,这两个地名显然并非偶然。

“是地名!第一组对应安南,第二组对应江宁!”沈青芜激动地说道,苏慕言也跟着反应过来,两人继续转换后续的针脚,随着一组组密码被解读,越来越多的地名浮现出来:暹罗、吕宋、广州、厦门、上海……这些地名皆是顾家早年航运路线上的重要港口,且按照转换的顺序排列,恰好与账本上记录的航运路线一致。

“可这些地名能说明什么?只是顾家的航运路线吗?”苏慕言疑惑道,顾家的航运路线并非秘密,沈青芜手中的账本上已有详细记录,顾老太太没必要用密码的形式藏在荷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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