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番外-宫远徵视角独白:归罂(1/2)

我的人生,似乎总是在失去。

记忆伊始,是徵宫空旷冰冷的殿宇,是药草苦涩的气息,是周围人或怜悯或畏惧的眼神。父亲、母亲,他们的面容早已模糊,只剩下灵牌上冰冷的刻字。作为徵宫唯一的继承人,我自幼便知这沉重的宫规与医毒重任将永远压在我一人肩上。没有兄弟,没有姐妹,只有无边无际的孤独,和必须用尖刺与冷漠才能包裹住的、脆弱的内里。

我以为我会一直这样下去,守着徵宫的毒与药,像一株生长在暗处的藤蔓,带着刺,缠绕着属于自己的孤寂,直至腐朽。

直到他出现。

田栩罂。我的……罂哥哥。

他来得毫无预兆,如同撕裂厚重阴云的一道凛冽天光。角宫那场血腥的混战中,他一身风尘,手段狠厉,却在我最惶恐无依的密道里,递给我一只温润的玉蚕蛊。他说,他是我的兄长。

兄长?我是徵宫独子,何来的兄长?

可是,为什么当他清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我那颗被冰封了太久的心,会泛起一丝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悸动?为什么他默默站在我身前,替我挡下所有流言与非议时,我会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他开始介入我的生活,无孔不入。教我人情世故,照料我的起居,为我编发系铃。他的指尖拂过我的发丝,带着一种我从未体验过的温柔。我贪恋这份温暖,像久溺之人抓住浮木,死死不放。我开始黏着他,视线不由自主地追随他,他若离开片刻,我便觉得天地失色,焦躁难安。

我知道这不对。这超越了兄弟的界限。可我不在乎。只要他能看着我,只看着我,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这份感情变了质?或许是在他为我挡下那碗热粥,重伤昏迷之时;或许是在他默许我同床共枕,气息交融的夜晚;或许更早,在他每一次纵容我的依赖,每一次无奈却又纵容地唤我“远徵”之时。

爱意如同他擅长的蛊,无声无息,早已深入我的骨髓,与我融为一体。我想要他,不仅仅是兄弟,是伴侣,是此生唯一的羁绊。

汤池那日,水汽氤氲,我鼓起了毕生的勇气。亲吻他背脊的那一刻,我如同献祭的羔羊,等待着最终的审判——要么得到全部,要么彻底毁灭。

幸好,他回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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